“依照目前的速度,差不多得等到明年二月份才能清除出一条能容纳大船航行的航道。这还是没有考虑到安南人的反制手段,若是安南人还有我们预料不到的反制手段,恐怕还要迁延日久。”这个名叫刘清的千户说道。
“这怎么行?”张辅说道。他原来就知道大约到明年二月才能清楚一条能够容纳大船通行的航道;可现在才知道,这只是乐观估计。
“那样的话迁延的时日太长了。”他说道。
“张参将,我们水师……”刘清话没有说完,就被张辅打断道:“我知道,你不必解释。水师之事我即管不到也不大懂,只是,此事是否已经汇报给了张大帅?”
“张参将,我们水师刚刚商议过此事,过两日再汇报给张侯爷。”刘清说道。
张辅没有再说话,只是拿着千里眼看着大江对岸。从这里能够清晰的看到对岸的多邦城。
可他的心思仍旧在刚才刘清说过的话上。‘清出一条河道如此困难,到底该怎样,才能攻陷多邦城呢?’他想着。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登登登”的脚步声。张辅与徐景昌侧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不合身大明正四品武将官服、皮肤黝黑、左脸有一道仿佛一条蜈蚣一般的刀疤的人走上来,一眼望见张辅马上走过来行礼道:“臣阮勋见过张参将大人。”
他随即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徐景昌和刘清,又连忙行礼道:“阮勋见过徐千户大人,见过刘千户大人。”
“可使不得,阮大人折煞我了。”刘清马上说道。他才是正五品,而从阮勋得到了允熥赐予的正四品官服可以看出,他以后至少是一个正四品的官员,即使阮勋是安南人,即使他看不起阮勋,也不敢受阮勋的礼。即使是徐景昌也侧身避让。
这个阮勋,就是投靠大明的安南武将了。阮勋是安南支陵关的守将,在明军打到支陵关后,杀了忠于胡季犛的副将,开关投降,随后又带领自己的亲信部众前往下一个关隘南山关,假称支陵关被攻破自己狼狈逃出,骗开关门一举帮助明军拿下南山关,立下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