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随着咒语的念诵,允熥完全清醒了过来,神志慢慢恢复,盘腿坐在床上诵读《金光咒》;在李莎儿看来,允熥此时的神志比昏睡之前更好,已经是做噩梦之前的样子了。
张三丰疲惫地站起来,对允熥说道:“陛下,您所中的邪术已经被完全解开了。”
允熥还未说话,王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张真人,奴才,我,”李莎儿也十分激动地走过来弯腰行礼道:“多谢张三丰了。”
张三丰没等他们说完,就伸出手来将王喜扶起来,对他们二人说道:“王公公不必多礼,这只是贫道应该做的。”
两个小道童刚才也是呆愣愣的,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但心里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平日里见观主阳栋子解咒,都要用到许多物品、摆出许多动作,若是要解这样高妙的邪术,更是要花费很长时间,事前有时还要沐浴焚香,哪有这样看起来十分简单的就解开了邪术的?
他们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天下间最著名的武当派张真人,道行如此高深,简简单单就解开了让广州城内外所有真人禅师束手无策的邪术。
他们这样的小道士哪里知道,其实一些施展法术时的手势、动作都是不必要的,只是各种道术最开始发明的时候,为了吸引眼球好能够多‘骗’点钱,所以添加了许多没有必要但是看起来华丽的动作手势。这些道术一代代的流传下来,渐渐的就成为了标准的施展道术手法,不敢稍有变动,只有张三丰这样的人将这些道术都研究透了,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省略不必要的动作。
允熥将《金光咒》又诵读了一遍,此时已经诵读完毕,用手撑着身子要站起来;刚才他诵读《金光咒》时李莎儿和王喜不敢打扰他,此时纷纷凑过来说道:“陛下,您可算醒过来了,奴才都担心死了。”“陛下,现在觉得怎么样,可需要下人预备些什么?”
允熥轻声说了一句:“朕现在觉得有些饿,去让随行而来的大厨预备些饭菜。”
“是,陛下。”王喜答应着,一溜烟小跑出去传旨了。
允熥又对张三丰说道:“朕多谢张真人救助了。”说着,他弯腰行了一礼。
张三丰当然不敢受他的礼,从他面前躲开并且赶忙说道:“陛下是万民之主,现在大明也是国泰民安,身上有大明的气运护佑,即使没有贫道也能逢凶化吉,贫道不敢居功。”
“张真人不必如此。朕虽然之前一直昏睡,可对于外界之事也是知道的,之前广州城的僧道对施展在朕身上的邪术束手无策,整个行宫内惊慌失措,甚至广州城内应该都人心惶惶,张真人对朕、对大明的功劳岂能抹杀?”允熥说道。
过去的接近三天时间他虽然一直在昏睡,但他其实能听到、闻到、感觉到外界都发生了什么,也可以思考,只是无法说话、也睁不开眼睛。所以他知道仅仅三天时间,寝殿内的气氛就一变在变,越来越差;也能猜到广州城内除了死宅之外的人已经知道自己三天没有露面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内心惶恐或者迷茫;还能想到他不在京城、太子年幼,许多改革正在进行或刚刚开始还未彻底稳定若是没有他的推动极有可能半途而废,大明又正在进行对安南的战争,他若是醒不过来大明会发生什么事情、会走向何方,谁也不敢断言。
可以说,张三丰对允熥的救助挽救了大明,挽救了华夏,是大明历史上生死攸关的一刻。所以张三丰的功劳岂容抹杀?
“张真人想要什么,朕绝不吝惜赏赐。”他最后说道。
“陛下能够转危为安,主要因为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更兼大明气运的护佑,即使贫道有微末之功,又怎敢向陛下讨要赏赐?”张三丰这次没有完全推脱掉自己的功劳,但仍旧将主要原因归功于天意,没有讨要赏赐。
允熥明白,不管张三丰内心怎么想的都不会将功劳归于自己,依照他在大明宗教界的地位也不会主动讨要赏赐。
不过他说道:“张真人,还有你带来的这两位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将来必是道门高士的小道士,朕必不吝惜对你们的赏赐;但此时还有许多人中了邪术,朕还请张真人带领两个小道童赶忙先为惠妃解了邪术后,去为也中了邪术的广东布政使、按察使和都指挥使等官员解开邪术。”
“陛下有命,贫道岂敢不从。”张三丰说道:“可是,陛下,贫道现在不敢解开惠妃娘娘身上的邪术。贫道的法术……”张三丰解释了一番。
允熥听到张三丰的话有些惊讶:他竟然无法解开熙怡身上的邪术?并且马上露出了焦急和担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