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就不要再多想了。明日和十七弟好好说一说,让他理解,约束手下的武将不要闹事。”宁国公主最后道。
梅殷点点头,这和他的打算是一样的。
可是他仍然难以将此事从脑海中赶出去,又叹道:“若是十七弟实封就好了,此事就不用我操心了。”
“那肯定的。十七弟要是实封了,除王相府以外的官员调动可以自行决定,根本不必京城的兵部做决定,一应的奏折不看邸报你都未必知道。”宁国公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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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权听到了宁国公主府下人的话,皱起眉头说道:“孤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他退下后,朱权站在客厅,使用很不解的语气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二姐夫这么着急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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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清宗和其它从大宁过来的武将一同走出了宁王府,向他们在京城暂且住着的地方走去。虽然他们刚刚吃过了这辈子他们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但没有人面现兴奋之色。如果仔细观察他们的脸颊,可以看到一些人脸上还有愤怒或不平之色。
冬天是西北风肆虐的季节,他们所住的地方虽然离着宁王府不远,但就在宁王府的东南。他们几个有气无力的骑在马上,座下的马匹仿佛受到了他们的传染,也有气无力的走着,看起来好像是被北风吹着向前走一般。
不一会儿他们几个回到暂且住着的地方,下了马将马匹交给亲随,走进院子里。
服侍他们几个的下人吓了一跳。两个时辰以前他们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还十分有精神,兴致勃勃的聊着京城的繁华,猜测宁王殿下召见他们要做什么,怎么从宁王府回来变得这么愤懑?
不可能是蒙古人忽然占领了大宁,那是哪一个的亲人突然死了?也不对,那也应该是悲伤,而不是现在的表情。
一人吩咐道:“去买些酒菜回来,要是有羊肉来三斤羊肉,没有羊肉来三斤猪头肉,再买些最烈的烧酒回来。”
“是,几位大人。”下人答应一声,走出院子。不一会儿他带着酒肉回来,将酒肉放到桌子上,躬身退了出去。
等他退了出去,又有人仔细看了看外面,将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
有人忽然就爆发了:“什么几吧京城的大官,竟然占了彭兄弟的功劳!这个张育穆,以前还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妈的竟然贪别人的功劳,我还和他喝过酒。要是让我再见到他,一定一口吐沫吐到他脸上!”
“以后你也见不到他了。他都丢了右手,也没法打仗了,估计就留在京城吃闲饭了。”另外一人说道。
“这件事也不能全赖张育穆,当时咱们在大宁的时候殿下不是还说一定秉公评定功劳?张育穆自己也没说什么。肯定是他老爹非要让他功劳更大,能加封世袭指挥使。”又有人说道。
“依我看,这事就赖殿下!殿下若是不答应,谁还能强迫殿下答应?除非是皇上。但皇上要想加封一个人,还用挪用别人的功劳,直接下旨不就行了?并且我听说当今皇上是个明君,也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就赖殿下。”前一个说话的人又道。
“殿下估计也是不得已。听说张育穆是鹤庆侯的儿子?一个在京城的侯爷殿下也不敢得罪。”
“殿下怎么不敢得罪侯爷?……”
大家说了半日,为了到底谁该负责任争论不休。忽然有人意识到事情的当事人彭清宗一直没有说话,忙问道:“彭清宗你自己觉得呢?你最恨谁?”
听到这人的话,众人忙转过头看向彭清宗。
彭清宗抬起头看了看他们,说道:“我谁也不恨,就恨我自己的功劳太小、职位太低,没有面见陛下的资格。若是我能够面见陛下,谁敢贪墨我的功劳?”
“其实现在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给陛下上书。”有人道。
彭清宗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给宁王殿下没脸么,不能这样干。”
“那你?”
“我?宁王殿下不是说了给我补偿?我就接受了宁王殿下的补偿,继续当差。”
“此事就这么忍下来?”
“不忍能怎么?现在只能这样了。”但彭清宗忽然脸上的表情变得坚毅,说道:“但将来我要一定立下任何人都不敢贪墨的功劳,面见陛下。到那时,我再说出今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