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西北,现在亦力把里与瓦剌和大明的关系很好,利用负责外事之人和商贩刺探这两地的情况。”允熥不管秦松在想些什么,吩咐道。
“是,陛下。”秦松顿了顿,又道:“陛下,现在秦王殿下也在仿效锦衣卫建立刺探情况的衙门,这到底如何应对?”
“只要尚炳没有向三秦行都司等国内的地方派人,就不必理会,监视着就行了。他身为一个藩国的国君,这样做是很正常的,不必大惊小怪。”允熥说道。
随后秦松退下,允熥派人将镇司的掌司使郭洪涛叫过来,向他吩咐了同样的事情。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允熥将面前的最后一份奏折批答完毕,让王喜派侍卫去通政司和五军都督府送奏折,自己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向坤宁宫走去。
一边走着,他一边和王喜聊天。现在王喜每个月准许休假一天,昨日正是他的休假日。每次休假日他都会回家,每次他回来后允熥都会和他聊聊天,顺便问问京城民间有没有什么事情。
“陛下,奴才的二哥之前留在汉中没有跟着奴才的母亲来到京城。最近从汉中传来消息,奴才的二哥考中的秀才。”王喜高兴地说道。
“不错。”允熥道。但他马上又疑惑起来:“你们家以前还有钱供人读书?”会把小孩子卖掉当宦官的人家都是穷到极致的,怎么会有钱供孩子读书?总不可能王喜的二哥从去年开始读书,今年就中秀才吧?
“陛下,奴才的二哥去别人家当了倒插门女婿,那家人供他读书。”王喜道。
“那你和朕说这件事,是老太太不想让他继续倒插门了吧?”允熥马上想到。
“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奴才的母亲想让奴才的二哥回家,但当初签了死契,那家人也不同意,所以想让奴才出面让二哥回家。”王喜道。
“既然签了死契,总不好违背。这样吧,若是你二哥只有一个儿子,那就仍旧依照死契姓你二嫂家的姓;若是能有二儿子,就姓你家的姓。”允熥思索片刻后说道。
他当然明白王喜和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在向他请示这件事,所以他深思熟虑后提出了这个解决办法。他当然不能完全偏向自己的奴才,不说此事本来就是王喜家不占理,单说可能造成的影响他就不敢太过偏颇。若是事情闹大了,引起文官、勋贵、武将和宗室对于宦官干政的疑虑,他很可能不得不杀了王喜以谢天下。
“是,陛下。”王喜道。他也明白允熥的考量,所以并无不满。
他们二人又说起了别的事情。正说着,忽然允熥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随即感觉自己的腿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忙低头看去,就见到一个面生的六七岁小姑娘坐在他腿前,头朝向他的腿,伸出小手揉着自己的腿。
允熥觉得她应该是现在养在京城的宗室女子之一,或许还是他的堂妹,于是笑着问道:“这是在干什么?跑得这样快?”
他不认识这个小姑娘,可这个小姑娘却认识他。听到允熥的话,她马上站起来恭敬地说道:“民女薛氏见过陛下。”
‘薛氏?是熙瑶的娘家侄女薛岱雯吧。’猜到她身份的允熥刚要说话,就听到敏儿的声音道:“岱雯,我抓到你了!”允熥抬头,就见到了敏儿在他身前三四丈远的地方喘着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