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民不聊生,即使现在这种税赋,每亩地百姓剩下的粮食也远远多于北方之地。若是江、浙五府民不聊生,那北方百姓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当年先帝迁江、浙五府的百姓至凤阳、京城等地,江、浙五府的百姓每户占有之田地,并不比其他地方少多少,还要低税,这是明晃晃的欺君啊!”
早在允熥开始说话,其他四人听到允熥的话就也竖起耳朵听起来。听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就知道这名官员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他们听了允熥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允熥很少打诳语,所以他们以为允熥要治这名上折子的人欺君之罪,这可是死罪。
所以陈性善马上说道:“陛下,虽然此人所上之折子不合实情,也略有私心,但是治以欺君之罪是否太过?”
暴昭也说道:“陛下,此人虽然言语不实,但是稍加处罚便好,怎好治以欺君之罪。”
允熥只不过是一时失言,但是看着两位大臣的极力反驳,但是感觉不舒服:你们两个人都不是江、浙五府的人,又是我亲自提拔的官员,怎么还这么为这人说话?还不是文官官官相护!
所以允熥决定处置的严厉些。他说道:“既然此人如此忧心国事,并且秦王弟急需官员,那就把他贬为沙洲卫经历;正好他是正七品,经历是从七品,只贬了一级。”
允熥这样重的处罚他,还有原因是他是御史。虽然允熥说了广纳雅言,但是对于御史也无好感。御史这个官职,最初设立是为了设立一个单独的监督官员的机构,但是在每一个朝代,甚至政治还算清明的时间,都会变成官员之间政治斗争,甚至党争的工具,基本上起不到监督官员的作用。
允熥觉得锦衣卫比御史好用多了,只要不给锦衣卫审案、抓人的权力,作为一个监督机构还是合格的。
在场的官员顿时感觉处罚太重了,但是当暴昭想要再行劝阻的时候,卓敬马上拉住他。卓敬和陈性善跟随允熥的年头久了,知道允熥既然已经下了决心,是劝阻不回的,为了不让暴昭和允熥闹僵,赶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