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悦继续道:“我现在不担心地方官员,真正担心的是皇帝和王相,能否压住其他几个老家伙。还有王相,他到底是什么心思。时间紧迫,没有弄清他的心思就走了。我真害怕他会背刺。”
“应……应该不会吧。你不是说他是皇帝的老师,最忠于皇帝的臣子么?”
“以前,他是皇帝老师,代表皇权;现在,他是大楚首相,代表文官集团。人啊,随着权力的增大,心思也会逐渐改变,尤其是他得到了天下最大的相权。现在他到底偏向皇权,还是文官,真不好猜测。”
这些事情,熙儿帮不了忙,只能暗暗着急。
沐心悦不再多说,让踏雪画画。
她现在的身份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
虽然公主基本都被惯得脾气很坏,但琴棋书画这些东西还是会的。
做戏要做全套,不能让人发现她这个公主什么都不会。
踏雪以前也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所以就让她先画好,等官员们再来的时候,沐心悦最后勾两笔线,证明是她画的就行。
踏雪刚画好不久,南阳的官员又来了。
这回沐心悦没有问,直接对太守道:“郡守来的正好,来看看本公主这幅画可有不足之处。”
盗取别人的画,而且正主就在身边,饶是沐心悦觉得自己脸皮够厚,还是有些微微发红。
好在监牢光线暗,太守没有发现。
太守把手里拿的比之前的木盒大了许多的盒子放下,拿起画一看,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画里一个矮胖的人身穿绿色衣服,像是官服,形制又不完全一样。双手各拿着一根骨头在啃,身后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个身体不全的人形尸体。
画虽简单,不过寥寥数笔,内涵却表现的很明确。
太守眼神不自主的瞟了甄县令一眼,这是在含沙射影么?
甄县令对上太守的眼睛,心下一惊,预感画里肯定跟自己有关,顿时额头上开始冒汗。
沐心悦笑了笑:“郡守觉得如何,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