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柔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柳幼菱。
父母兄长在天牢,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若是能进去,可见眼前这姑娘的能量有多大。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情了。”柳幼菱用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道。
衣柔沉思了片刻,决定赌一把。没办法,她在京城任何人都不认识,这是唯一的机会。若是眼前这姑娘真的能帮忙,或许家人还有救。
“家父是犍为郡富顺县县丞。曾是军人,在与南诏的战争中负伤,回乡后当了县里的捕快。后来因能力不错,慢慢坐上了县丞……”
柳幼菱眉头一皱:“说重点。”
衣柔道:“家父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告诉了恩公。”她要倚靠柳幼菱为她伸冤,却又不能不防着,言辞间多有隐晦。
柳幼菱冷笑道:“地叔是个憨憨,姐姐不会以为我也是憨憨吧?”
衣柔脸上一红,知道柳幼菱糊弄不了,道:“我给恩公说的都是事实。其实家父在被下狱之前,就已经有了察觉。他以让我为外婆探病为由,把我支开。临走之前,他给了我一个小盒,说是里面是他的身家性命,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当时心思单纯,不疑有他,高高兴兴的去了。直到他被捉,才明白他是为了保我,还有这些年他搜集的证据。”
“盒子里的东西你看过了?”
“看过了。”
“记录的什么?”
衣柔深吸了口气,最终决定实话实说:“盐。”
柳幼菱眉头紧皱:“私盐?”
衣柔看着柳幼菱,惊讶这姑娘的心思敏捷,缓缓点了点头。
富顺产盐,是大楚少有的几个产盐地。
盐铁茶自来就是朝廷税赋的重点,所以朝廷看管的极严。商户要想贩盐,必须有朝廷发的盐引才行,否则就是违法。不过朝廷的盐质量不好,还很贵,一般人家吃不起。
但是盐的需求非常大,于是就有人铤而走险卖私盐。虽然卖私盐的风险很高,架不住利润大,即使被杀头还是很多人前赴后继。
正是因为利润大,使得官员和商人勾结,置朝廷法度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