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维道:“陛下,臣以为司相所言不无道理。大楚与西夏是兄弟之国,西夏以弟仕大楚,并无不可。一百万两岁币,也不算多,可以给。两国互通商贸,有百利而无一害,可以为之。边境问题,臣以为可以回到战前状态。至于交出凶手,臣以为不可。若是交了凶手,哪怕只是让一个小兵顶替,也是伤了大楚的脸面,将来士兵哪里还会为朝廷出力?西夏的使臣还没有到,待他们到来之后,可以慢慢商议。”
皇帝点点头,道:“众卿还有何异议?”
王靖炀道:“陛下,臣有话说。”
“王相有何说法?”
王靖炀道:“首相所言,臣多无异议。只是两国互通商贸,臣以为不可。西夏国小,又地处贫瘠,商贸本就难行。若是能断绝商贸,他们经济难以为继,民众生活艰难。不出三五年,国势必衰,将再无能力与我大楚抗衡。”
司光禄道:“哼,王相说的容易。断绝商贸,受伤的是两国民众。你可知朝廷每年与西夏贸易的数额是多少?”
王靖炀淡淡的道:“司相张口闭口为民争利,可曾见过河北满目疮痍?”
司光禄大怒:“你……”
王靖炀不给他机会,大声道:“西夏与大楚的贸易,不过大楚贸易总额的万一。而大楚之于西夏,则是六七成。大楚没有西夏,不论朝廷还是民众,都不会受到影响。西夏离了大楚,则等同灭顶之灾。既然战事不利,就从经济入手,最终不得不让西夏臣服。”
皇帝还是比较认同王靖炀的话,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结果。
他想恢复太宗荣光,却又害怕打仗。上位第一仗就失败,弄的举国上下怨声载道。即使他也希望柳君枝能通过战争确立地位,又害怕再次失败。他并不觉得柳君枝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其父亲的军事才能。老将军尚且失败,更何况从未领过兵的柳君枝。
打仗不是过家家,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当年太宗皇帝平定长城以南,最终与契丹一场大决战。
那时候契丹强盛,兴兵八十万南下。大楚刚刚稳定,太宗皇帝昭若恤想尽办法凑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
这一仗对大楚太重要。若是胜了,将奠定今后百年的稳定。若是败了,刚统一的天下又将分崩离析,大楚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