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的时间, 张君越洗洗刷刷完, 坐在院子中与父母一起品茗, 看着一岁多点的儿子在院子里步履蹒跚的让人搀扶着慢慢移动小短腿。
“越儿,以后可得小心些,再不能轻易感染风寒。吓死我与你爹爹了,咱张家可就你一根独苗,阳儿(原主儿子-张之阳)又还小,能不能平安长大还未知。”
张母拿着洁白的绸帕,擦拭眼角滴落的泪水,她真是怕啊。万一儿子真的出事了,她为了孙子要撑着,可那日子估计也是生不如死。
“娘,看您,别担心,儿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以后咱张家会越来越好的。”
眼神锐利的扫视了一眼左侧走廊上的丫鬟。那是宁氏的贴身丫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几日,让她陪宁氏一起去见阎王爷。替原主的一对慈爱父母报仇血恨,前世被宁氏用毒药一天一点给毒死了,他们死后都不能闭目。
还在担心幼小的孙子,担心他的安危。
垂泪的张母听闻儿子的话语,轻点头,“对,我儿说的对,张家会越来越好。”
张家不是大富,只是乡间小地主。但两代人的苦心经营积攒,也积攒出来一笔不少的财富。
到张君越就是地主第三代加耕读之家第一代。
宁氏在后院,听了贴身丫鬟秀红的耳报,轻轻一笑。既然相公没死,那就算了。
只要不死,她就不是寡妇,也不需要再联系表兄。原本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夫都确诊说那短命的男人活不成了,为了后半生打算,她是有另外的准备的。
只是没有想到那短命的男人居然撑了过来。
没死就没死吧,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注定是张家妇,就像两年前一样,抗不过老天爷。
今早,就听小五说那人快不行了,有些回光返照,气色突然好了不少。
还把外院他住的院子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说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晒晒秋阳,说话文绉绉的,反正她不习惯也不喜欢。
说起来还是表兄陈金水好,说话有意思风趣,还会逗她开心。比书呆子一样的夫君好多了,只是表兄家里落败,一贫如洗,父亲不同意她嫁进陈家。
她自己也不大想去过那苦哈哈的日子,稍稍反抗一下无效,她就顺遂父愿,嫁进了张家。
书呆子夫君甚是无趣,对她也不太热情,两年多来,她一直无法让自己喜欢上那呆呆的男人,心里还记挂着表兄的好。
当知道书呆子快死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有高兴,隐秘的高兴。
她想着以后能有机会和表兄在一起了(悄悄的)。
只是一天之内出现了两次大变故。一个是那人快死了,二是那人又活了。
对她来说真是冰火两重天,一上一下的,弄的她心烦。
“少夫人,那到底要不要联系表少爷?”秀红可是知道自家小姐以前的那些事,也是一直替小姐传递小纸条的人。还有她也喜欢那落魄后依然风度翩翩的表少爷,笑起来真好看。
“暂时别联系了,看看再说,好了,我午憩一会儿。”
宁氏取下头上的头饰,然后歪倒在榻上,闭眼不再说话。
秀红欲言又止,可等不及她再说什么,小姐已经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她只能咽下嘴边的话。转身退了出去,小姐也没说不联系,只是说等等再看。
三天后,大病初愈的张君越终于开始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宁氏是每天见一次大病还没全好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