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幼稚!

显然,林黛玉还是很了解这个男人的,他压根儿就不在意媳妇儿搭理自个儿没,自顾自的叨叨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不成!爷要去额娘那儿将咱们家闺女接出来藏起来!”

说罢就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连叫人反应过来拽一把的机会都不给。

“这……”雪雁呆呆的看着那抹背影,“要不要叫人追上去拦着?这万一进宫再闹起来惹恼了皇上……”

林黛玉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必管他,由着他闹腾去。”皇上大抵是没功夫搭理他的,不过额娘怕是要拿鸡毛掸子将他打出门了。

不出所料,等胤禟急吼吼的进宫一说来意,宜太妃当场就拿着鸡毛掸子将他打了个满头包,边打还边骂。

“饭越吃越多,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脑子反倒是越来越缩水?见天儿的听风就是雨,脑子都不动一下就急着到处上蹿下跳丢人现眼,本宫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蛋?还藏起来?你想藏到哪儿去?公然抗旨不遵?你长本事了啊你!你是嫌自个儿小命太长了还是嫌本宫一把年纪还不死碍着你的眼了?自个儿想作死别拖累咱们娘儿几个,赶紧的给本宫滚蛋!”

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儿震得院儿里树上的鸟儿都扑棱着翅膀飞快逃跑了。

胤禟只得赶忙抱头鼠窜,“额娘你快住手!我家闺女还在旁边呢,你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啊!”

尼杨琦琦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见自家阿玛被揍得嗷嗷儿叫实在是可怜,于是便上前去挽住了宜太妃的手臂,撒娇道:“玛嬷就饶了阿玛这回罢,再打可就更傻了。”

自己的小心肝都开口了,宜太妃哪有不应的道理?

当即放下手里那根已经没剩几根毛的鸡毛掸子,恶狠狠的瞪了眼自己那蠢蛋儿子,“看在本宫的小乖乖的面子上就饶你这一回,有这闲工夫在家陪玉儿喝喝茶赏赏花,别成天想一出是一出跟猴儿似的到处乱窜!”

她在先帝身边呆了半辈子,对于帝王这种生物的畏惧早已深入骨髓,她是真怕这蠢货儿子还未曾看清身份现实,傻不愣登的还以为是过去单纯的兄长呢,再做出点什么蠢事惹恼了人家可怎么好?

尼杨琦琦看着自家阿玛一脸郁结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笑道:“阿玛放心,有姨母在呢。”

胤禟揉了揉自己的满头包,无力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背影佝偻步履蹒跚,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丢人丢大了啊,额娘也真是的,当着孩子的面儿这样不给他面子,叫他往后还怎么在闺女面前维持自己高大威武的形象啊?

亏得他也就是自己搁心里这么念叨两句,若是叫旁人知道了他的想法,指定会毫不留情的告诉他——你想多了,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早八百年就掉完了好吗?这么多年犯过的蠢挨过的打还少吗?缺了这一回?

彼时,林黛玉在家中迎来了王熙凤。

王熙凤素来是个精明的,这些年倒是不曾频繁走动好似巴着人家讨好似的,但却也从不曾淡了这层关系,尺度拿捏得很稳,没读过书也不耽误她明白“过犹不及”这个道理。

尼杨琦琦进宫陪宜太妃去了,儿子又有自己的学业,林黛玉一个人正寂寞着呢,见她来顿时就笑了起来,“琏嫂子来就来罢,怎的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呢?这是打哪儿捡着金子了难得这般大方,倒叫我受宠若惊了。”

“都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性子还这般促狭。”王熙凤虚点点她,解释道:“嫂子我家里就那么点子家当,可送不出这样丰厚的礼,这都是探春托我带来给你的。”

“她回来京城了?”林黛玉不禁惊喜,随手翻了翻其中一口箱子,大多是料子首饰之类的东西,“这里头好些样式都挺新奇的,她这是上哪儿去了?”

王熙凤摇摇头,说道:“人是不曾回来,你也知道他们两口子一年到头满大清的跑,不定是打哪儿搜罗来的呢,图个新鲜罢了。”

当年因着间接牵扯到“废太子”,探春自个儿也害怕了,刚好不久之后在贾宝玉的铺子里遇上一个金陵过来的富商,一来二去互相都有些意思。

毕竟是外地来的,起先王熙凤还不大放心,谁知道是不是个骗子什么的,这底子都摸不准万一被骗了那探春一辈子就毁了,再着急也不能这么草率不是?好在薛姨妈倒是知道这户富商,薛蟠那呆霸王一看见人就认出来了,如此一来确定家世家风都没什么问题后王熙凤索性麻溜儿的将探春给嫁了出去。

许是常年四处行走的缘故,探春那男人性子倒很是豁达开放,也并不介意女子出门在外,是以成亲之后他但凡有个什么事儿要出远门就带着探春一起,夫妻二人就这么常年四处溜达着,日子过得倒是比其他人都还要精彩恣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