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晚上隆科多回到家中看见自己的爱妾那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顿时那颗心都要疼死了,如丧考妣似的扑倒在李四儿的床前。

“四儿!究竟是谁打的你,告诉爷,爷这就去剁了他!”

李四儿疼得厉害,说话都口齿不清的,但眼里却布满了恨意,一字一句道:“四福晋!”

众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会招惹上四福晋?”赫舍里氏忙问道。

当然了,这个赫舍里氏是隆科多的额娘,那个嫡妻赫舍里氏却是早已遭了毒手。

李四儿不想费劲多说话,就眼神示意自己的丫头说。

那丫头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今儿奶奶原是想去买些衣裳首饰的,谁想路上却刚好碰见了四阿哥四福晋……言语发生了些冲突……四福晋就命人狠狠打了奶奶一顿……”

一番避重就轻之词,令佟国维、赫舍里氏等人都皱起了眉,但隆科多却是一脸愤恨。

“好一个四福晋!一言不合就纵容奴才行凶,眼里当真是没有王法了!我这就去他们府上讨个说法!”说罢就要起身冲出门去。

“站住!”佟国维怒喝一声,“你要去跟谁讨说法?那是四阿哥四福晋!你这个混账东西!”

赫舍里氏也说道:“四福晋我是见过的,挺温柔宽和的一个人,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当街打人,依我看你应该问问你的爱妾究竟又干了什么混账事惹怒了人家。”

李四儿还未说话,隆科多的脸子就掉了下来,一脸不善。

“额娘这是什么意思?四儿能对她干什么?退一步来说就算四儿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也不必出手如此狠辣吧?按理来说我还是四阿哥的舅舅呢,四儿虽是我的妾,在我心里却与嫡妻无异,不求四阿哥四福晋能叫一声舅母,至少也该当作长辈尊敬些吧?如今四福晋既敢对四儿下如此毒手,可见压根儿就不曾将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不曾将我们佟家放在眼里!”

“长辈?她也配!”赫舍里氏当即就啐了一口,指着隆科多的鼻子骂道:“我看你是真疯了!这样一个出身低贱人尽可夫的贱人,你也敢说叫人家阿哥福晋当作长辈尊敬?你怕是失心疯了!”

“额娘!”隆科多怒目而视,“我不许你这样说四儿!四儿只是出身不好由不得她自己选择命运罢了,先前都是被逼无奈,是那老不死的强逼她的!如今四儿已是我的女人,是你的儿媳妇,你怎能如此贬低她!”

赫舍里氏被他气了个仰倒,指着他颤抖道:“随你在家里怎么捧着这个贱人,但是你不能为了她去得罪四阿哥四福晋!四阿哥如今是你姐姐的儿子,是咱们佟家未来的指望,你应当知晓孰轻孰重!”

“你额娘说的不错,为了这么个贱人去跟四阿哥四福晋交恶,你怕不是真的失心疯了!”佟国维冷声道:“明日你就带着这个贱人去给四阿哥四福晋赔罪!”

“你说什么?”李四儿“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怒道:“我被打了还要我去给他们赔罪?你做梦!隆科多你说过往后的日子你无论如何都会护着我的,我告诉你,这个仇你必须得给我报了,否则这日子我也没法儿跟你过了,我们一拍两散!”

“走走走,你最好赶紧给我滚出佟家的大门!”赫舍里氏冷笑道:“还有这样的好事,我真是要放鞭炮庆祝去了!”

“额娘你别说了!你若是将四儿赶走,我也跟着她一起走!”对着自己的额娘发完了脾气,转头看向李四儿时又是一脸舔狗相,“四儿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了。”

李四儿得意的瞧了眼赫舍里氏,冷哼一声。

赫舍里氏只觉眼前发黑,好悬要被气得背过气去。

却听隆科多又说道:“额娘当那四阿哥是咱们家的指望,却也不想想人家将咱们放在眼里了吗?无论如何四儿都是我的爱妾,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既能纵容四福晋如此欺辱四儿,便是在打我隆科多的脸,打我们佟家的脸!”

“人家是这样一个态度,咱们佟家还要上赶着求着不成?”隆科多冷笑道:“阿玛莫不是忘了,四阿哥因为他那福晋的缘故,可是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了咱们家联姻的要求……那四福晋既是如此蛮横霸道,也是时候应该给她一个教训了,为四儿报仇是其一,其二,对于咱们家来说也未必没有好处,许是那四福晋扛不住压力就松口同意了联姻一事呢?”

佟国维不禁面露迟疑,“你是何意?有何打算?”

“弹劾四福晋!四阿哥自打娶了她,至今孩子都生了后院却仍只有四福晋一人,这简直就是大清第一妒妇!这样一个女人怎配为皇子嫡妻?该叫皇上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