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将咱们兄弟几个都当成了随意摆弄的棋子……”太子不禁苦笑道:“可纵是清楚的知晓他的目的又能如何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皆是如此,即使明知前头是个大坑,总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欲念要去一试。”
这是被强行架了上去,不想斗也得斗,兄弟、拥趸还有那位皇父,都会推着他往前走,他别无选择。
想明白了这一点,太子一时间不禁心生无力憋屈,对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更加的渴望起来,他不想被当作棋子任意摆布,更不敢想倘若他有朝一日被如狼似虎的兄弟拉下马会是怎样的一副凄惨光景。
他要赢,必须得赢。
“奴才听闻四福晋家中有一嫡妹约莫到了该参选的年纪。”
太子面露讶异,“索相的意思是叫孤娶了她?”
索额图点点头,道:“依奴才愚见,目前三人之中四阿哥是最为劣势的,虽如今也有了嫡子名分,但与太子殿下这个元后嫡子比起来却还差了一层,并非正统,又不似大阿哥手握兵权,于军中拥有众多支持者,四阿哥最大的依仗大抵也就只有妻族及佟家了。”
“倘若太子殿下舍出去一个侧福晋之位娶了林如海的次女,几乎就等同于废了四阿哥妻族支持这一条路,剩下一个佟家……”索额图讽刺的笑了,“四阿哥并非孝懿皇后亲子,与佟家之间终究是远了一层,关系并不就那般坚固,其中可操作的东西太多了。”
太子细细一思量,也觉得这个法子挺好,只是,“恐怕皇阿玛不会同意。”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的贴身太监求见。
“方才皇上下了旨,将四福晋的嫡妹指给了九阿哥做福晋!”
太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皇阿玛这是知道老四弱势,给他增添助力呢!”
老五是太后养大的,一开始就失了角逐的权利,老十一还是个混迹上书房的小毛孩子,老九自己更是个不着调儿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三个都没有可能,可不是就稳稳的站在了老四身后?
索额图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思虑片刻后,道:“太子殿下最好还是先不要与四阿哥对上,最好能拉拢住四阿哥一同先将大阿哥拉下马,大阿哥毕竟已经在朝堂上经营了数年,羽翼渐丰,威胁比四阿哥更大。”
“再者大阿哥这些年与太子殿下正锋相对已然结缘颇深,向来视太子殿下为眼中钉,纵是多了个四阿哥,他恐怕也还是要先对付您的,万万不能叫他将四阿哥拉过去结盟。”
太子沉着脸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不怪他们如此想,事实上目前的形势来看,的确是胤褆的势力更大威胁更大,而胤禛跟他比起来就如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平日里也低调冷酷得很,从未发现拉帮结派的苗头,反倒是对着谁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已颇具铁面无情之风。
前朝后宫都因康熙这突如其来的两道旨意而波澜肆起,不禁纷纷揣测帝王的心意,已然乱象初现。
而康熙却仿佛还嫌不够似的,随后又下了一道旨意,封三阿哥、四阿哥为贝勒,并划地建府。
如同火上浇油般,朝堂之上的气氛愈发热烈诡谲起来。
阿哥出宫开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以拥有自己的门人幕僚,可以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按理说阿哥到了年纪都是要出宫开府的,四阿哥已经大婚,开府也是合乎情理的,可放在这个时候,紧跟着那两道旨意之后……这就让人不得不深想了。
林墨菡还没来得及为能出宫开府而高兴,就感觉有些不大好了,“皇上这是推着爷往前走呢?”
“不必担心,爷心里有数。”胤禛淡淡笑了笑,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看起来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林墨菡见状就不多说什么了,既然历史上四爷能在众兄弟里杀出重围来,可见脑子还是足够清醒明白的,她这个没什么政治敏感度的蠢材就别自作聪明跟着添乱了。
政事一搁下,林墨菡的心思便又回到了府邸上,脸上难掩欢喜期待之色,“也不知这府邸何时能够建好,图纸能不能叫咱们看看呢?”
“估摸着怎么也得大半年的功夫吧,你若对府邸有何特殊要求也可与爷说说,回头等图纸画好了定是要拿来叫咱们先过目的。”
林墨菡来了兴致,“爷这会儿无事不如咱们去书房,先商议着画画图纸?”
孰料这猛地一站起身来却顿时一阵头晕目眩,一屁股又跌坐回了炕上,唬得屋内众人具是脸色一变。
“快请太医!”胤禛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是感染了风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