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远提醒道:“华阳待五郎是真心实意的,太皇太后毕竟是她亲娘,五郎的手脚还是得做干净点。”
李珣:“我待华阳也是真心实意的,她的感受,自然会顾及。”
宋致远抱手沉默了阵儿,不禁有些唏嘘,“同室操戈到底残忍,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割舍。”
李珣发出灵魂拷问:“我若心怀慈悲,他们可又会放过我?”
宋致远叹了口气,“当初先帝被齐王杀,齐王被五郎杀,这会儿你还要杀太皇太后,燕王,龙椅上的那个,李家都被你杀绝了。”
李珣的目光有些冷,“你想表达什么?”
宋致远:“五郎难道没有感想吗?”
李珣:“???”
宋致远苦口婆心,“日后五郎若成了大统,还是少生些好。”
李珣:“……”
多么痛的领悟!
待宋致远回去后,李珣出去,看到林秋曼坐在长廊下啃瓜。
这个季节的新鲜瓜果多,如果是冰镇过的就更好了。
不过朱大娘说女郎家冰镇的东西吃多了不好,来月事时会肚子疼。
见到李珣站在树下,莲心悄俏戳了戳她。
林秋曼扭头瞥了一眼,毫无礼数,“宋御史走了?”
李珣缓缓走上前,莲心行礼,他自顾坐到林秋曼对面,嫌弃地瞅了瞅桌上的瓜皮,“你吃了几只?”
林秋曼:“俩。”
李珣:“也不怕闹肚子。”
林秋曼歪着脑袋看他,兴致勃勃问:“殿下还真打算拄拐去政事堂?”
李珣自嘲道:“应该是脑子拄拐才对。”
林秋曼被逗乐了,他继续道:“刚下了一盘棋,脑子不太好使。”
“这才几日,就能正常行事,已然不容易了。”
李珣看了会儿她,“你近些日瞎忙活什么呢?”
林秋曼:“接了一桩侵吞嫁妆的案子,月初投的诉状,还没信儿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堂审理。”
李珣:“说来我听听。”
林秋曼:“很简单的一桩案子,就是秦娘子的嫁妆被夫家哄去做营生,结果折进去了,二人闹起了和离,秦娘子想把嫁妆带走,可是夫家就算砸锅卖铁都拿不出来,扯皮了。”
李珣:“听着就不痛快。”
他不想听,她也懒得讲。
林秋曼递了一块瓜给他,“喏,挺甜的。”
李珣:“不爱吃。”
林秋曼:“还挑。”
李珣抱手看她,“把那官司料理了进府来住些时日,天天给你备新鲜瓜果。”
林秋曼:“还要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