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心中更加笃定太医院并没有仔细给他医治,他的伤恐怕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宋成暄淡淡地道:“开始他们在等皇上的明令,后来倒是用了些药。”
太医院的御医如同鹌鹑般缩在那里,只有院使前来看了看他的伤口,然后都等着皇帝下令,后来听说要让他出宫,御医才用敷了药粉。
徐清欢站起身,转向宋成暄,开始伸手解宋成暄的衣带。
宋成暄道:“不必这么麻烦,等得了空我自己可以处置。”
话说的那么淡然,他的手臂却垂下来,没有了方才那孔武有力的样子,仿佛真的不能动了。
见到这样的情形,徐清欢心中愈发有些焦急,手上的动作也快起来,慢慢地将将他的衣衫褪下,露出左肩和手臂,鲜血已经浸透了中衣,太医院果然只是随随便便上了些药,这种敷衍着实令人心寒。
揭下布条,看到下面的伤口,本来已经结痂的伤裂开来,鲜红的血沿着身体淌下,流过了胸膛和手臂。
徐清欢愣在那里,他还真的要假戏真做,废了自己不成?
门口传来管事妈妈的声音:“大小姐,夫人唤您过去。”
“你回禀母亲,我与宋大人还有些话没说,”徐清欢边说边打开了药箱,“一会儿就出去。”
管事妈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发现徐清欢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她看了看面前的帘子,没有撩开走进去。
万一屋子里的情形不对,她撞见了要怎么办?总不能坏了大小姐的名声。
管事妈妈攥起帕子,站在原地等候。
宋成暄低头看着徐清欢,她一丝不苟地清理着他的伤口,眉宇中满是认真和郑重的神情,虽说她只是在卫所看郎中治伤,却十分的熟练和利落,仿佛之前已经做过许多次,是因为要帮安义侯治伤?安义侯已经不带兵多年,她应该没有这个机会,那就是在卫所医工治疗伤兵?
宋大人不是个小气的人,也不会干涉徐清欢做任何的事,他从小学礼仪和规矩已经懂的太多,大儒的思想一向豁达,只是世人太过偏颇,说是引经据典,许多时候也是断章取义,故意曲解儒学本意,来达到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