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原亲自教的?”贺卿不由意外。说好的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赵瑾瑜道,“祖父一向疼爱众姐妹,但有闲暇,便会亲自教导。只是长姐婚姻不幸,祖父十分自责,以为是自己教给她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与世俗格格不入,才有此一劫。因为才对外宣称自己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叫我们这些赵家女儿对外显露聪明,实是为了保护我们。”
“……”贺卿再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赵君原看似古板,实际上却十分疼爱孙女,是个最不在意这些的人。只是被世俗所迫,反而不敢露出端倪,就怕害了这些姑娘。
她不由微微一叹,“这样伪装,就算嫁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贺卿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理解婚姻的,但在她看来,如果不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结婚有什么意义?要为此委屈自己,伪装自己,如此辛苦维系,又何必呢?赵君原的孙女,已经比这世上大多数女子要幸运多了,却还是脱不开这魔咒。
“世道如此……”赵瑾瑜低声道。
但贺卿注意到,她脸上没有半分茫然,显然并不真的这么认为。
她想了想,问,“你祖父这两年在家里忙些什么?”
“在写一部书。”赵瑾瑜道,“祖父说,这书若能写出来,当献给殿下,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此生能否写完。”
“是什么书?”
“《礼变》。”赵瑾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