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光阴,回头难顾。半生痴狂,半生虚妄。痛悔已矣,溘然辞去。姐妹情谊,来生再叙。
我让人把那行人带上来,银川公主一见到我,就跪下来,请求我准许将李秋水葬在逍遥子墓旁。
我看着那黑色的棺椁,让他们放下来,棺材还未钉死,我拂袖推开一角,果然是她。
我说不清心里到底有没有伤感,我去她昔日住过的房间,取了她曾用过的铜镜,木梳,放进棺里陪葬,无崖子也来了,他将自己的画放了进去。
那应该就是原著里他交给虚竹的那幅画,我没有看,合上棺盖,让西夏的人并函谷八友将棺木扶至逍遥子衣冠冢旁,找了个地方葬下了。
银川公主送葬完就回去了,自此以后,无崖子也不在宫里了,他整天坐在李秋水墓前,从日出坐到日暮,不说一句话。
他看着李秋水的墓,又像是没有看,不知在想什么,苏星河劝了几次都没有把他劝回来。我也去过,他仿佛已忘了我是谁,我说的话,他转眼就不记得了。
他曾为玉像痴迷颠倒,如今终于也为了李秋水的死而失魂了。
他这样,我也无可奈何,然后就在某一天,我去找他时,他坐在墓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息。
无崖子死去,打击最大的是苏星河,他将函谷八友遣下山,自己为无崖子守墓。
我历经几世,本以为自己已摆脱了对寂寞和孤独的恐惧,到这时,我也终于觉察到,它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