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我怎么了?做饭洗衣而已,二爷爷名下还有几亩地,你若是拿去种,种出来的便归你,我老头子能吃多少?
“等老头子我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了,家里薄有积蓄,到时也就都归你了,算是你伺候老头子这些日子的报酬。
“届时无论你是再嫁,或是自立门户,这些钱都够她你养活自己了。
“你……你竟是被你爹娘养成了这副样子!
“我……我糊涂啊!”
吕如月登时傻眼了。
怎么会……
爹明明说,二爷爷自从当了里正,最是冷面无情,一点私情都不讲,而且就喜欢偏袒三房的废物堂叔吕子亮。
就连大伯当了村长,还总是被二爷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爹说,一切都是因为二爷爷孤家寡人一个,所以见不得别人家好、见不得别人家儿孙满堂,尤其是她家。
她不得不住在这儿,只觉得吕悠总是在背地里笑话她,笑话她一家人如今散落不知去向,家没了,名声也彻底臭了。
为了活命,她不得不苟活在这儿,忍着痛苦伺候这个半截身子入土了的老头子。
在吕如月的心中,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一种耻辱。
“怎么会呢……”
她喃喃。
这个二爷爷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怎么可能为她考虑那么多呢?
都是骗子,想从她这儿骗出吕子亮家孽种的下落!
吕如月仰天大笑,边笑边咳嗽,咳得惊天动地,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了。
吕悠抹着眼泪,看她这副样子,大约是不会开口了。
他苦笑,没能问出结果,只能对不住吕子亮一家了……
吕悠颤巍巍地起身,准备往门外走去。
临出门前,笑声停了,吕如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文有英……是他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