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指望着白小娴能发觉，可白小娴没有，只是疑惑的瞧了他一眼。“那你这职业病够累的啊。”可惜职业病不是病，她看不了。

陈景恒忽的冷笑，不情愿的压下情绪。接着讲自己过来的目的，“我打听了一些，邻村的商人照旧给他供药材，只是这一次他多要了点东西，据说都不是什么常用的。”

打听这个并不容易，陈景恒使了些银子，还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人以为是官府介入了，唯恐崔大夫牵连了自己，才把这话说了出来。

就凭陈景恒这话，白小娴几乎确定了崔大夫要的药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个村大夫，肯定是有别的用途。

陈景恒接着说道:“大概三五日前，那天晚上他起了身出去溜达，被隔壁的人看见，还跟了他一路，最后到了田边的井口……那时大约三更。”

三更半夜的出去，不是有急事就是心怀鬼胎。那看见的人以为他上茅房，怕他年纪大了，走夜路出事才跟着的，没成想走了挺远，一直到了井口才被发觉。

陈景恒眯起眼睛，手无意识的在桌边敲打起来。

“那人被发觉离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那天早上，大家打过水浇完地，再要去打水，见井里被倒进了粪水。”

井口臭味熏天，众人看的糟心，已经合力把井封了，再想查看已经不可能了。

白小娴意识沉沉，长舒了一口气，“我大概懂了，他往井里掺东西，等大家浇了地，就掐着时间的弃井。”

陈景恒点头，看白小娴的眼神叹息。

白小娴纳闷，上次崔大夫来找她，她还以为两人已经谈妥了。难不成是他临时改变主意了，也想要自己主动离开？

白小娴憋气，可也犯不着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叫板。思来想去，索性一咬牙，“算了算了，生意他也抢过去了，我也乐的清闲。”

陈景恒沉默片刻，忽然展颜一笑，“叫你小心些。”他像是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云秀的声音，看来是刚刨蒜回来了。

“站门口吹什么风呢，小娴正给陈家的老二看病呢，快些跟紧，要不能学着什么……”

云秀絮絮叨叨的进了屋，手里的泥还没来得及洗，身后麦子也跟了进来，耷拉着脑袋，瞧也不瞧屋里的两人。云秀数落:“小娴！你平时也多留意着麦子，他年纪小不懂，你看病就叫他在跟前学，以后也好跟你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