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潘凤知道,太史慈和自己一样,都是会使诡计之人,所说的话,既有可信的时候,也有诡诈的时候。
太史慈这个人,除非是让他信服之人,否则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得很。
中平三年的时候,太史慈二十一岁,当时任为东莱郡奏曹掾史,也就是负责郡里向朝廷奏议之事。
东莱太守与青州刺史有矛盾,太守听说刺史已经向朝廷送出表章,怕朝廷听信刺史之言而治自己之罪,便让太史慈日夜兼程,赶往洛阳递上表章。
当时的情况,刺史只是六百石,并没有现在这么大的权力,而太守是二千石,因此刺史只有监督之权,没有治罪之权。
太守怕朝廷先看到刺史的奏章,想让太史慈抢先一步递上奏章,这样朝廷或许会听信自己之言。
太史慈赶到洛阳公车门。
公车门有公车司马令,凡是京外吏民要上表章,都要先到公车门递交给公车司马令,再由公车司马令交到尚书台。
还有各州郡要向朝廷贡献方物,或是朝廷征诏之人,也都从公车门入。
太史慈赶到公车门时,正好看到州里之吏正要向里面递交奏章,便上前问道:“你是来递奏章的吗?”
州吏不知道太史慈是东莱郡吏,还以为是朝廷中人,便答道:“正是。”
太史慈又问:“奏章何在?”
州吏答道:“在车上。”
“奏章可有题对?拿来我看看。”太史慈又说。
州吏以为他是为自己好,想要帮自己检查奏章是否题对官名,因为如果出错,朝廷便会问罪,因此到车上拿出奏章,交给太史慈查看。
哪想到,太史慈拿到奏章,立刻从怀进而掏出小刀,将奏章毁坏。
州吏大喊,却被他拖到车上,说道:“奏章是你给我的,你如果不给我,我便不可能毁坏。如果受罪,也不是我一人之罪,如今之计,只有默然不语,咱们一起离开逃亡,这样才会无事。”
“你为了郡里毁我州章,如今已经得手,你为何还要逃亡?”州吏问道。
太史慈答道:“郡里只是让我来看看州里递交了奏章没有,是我一时冲动,才将奏章毁坏,现在回去,郡里肯定会怪罪于我,所以只能逃亡。”
州吏无奈,心想也是,自己轻易信人,将奏章交给他看,才会被他毁坏,朝廷怪罪起来,自己难免也有过错,于是和太史慈一起出了洛阳。
可是太史慈与州吏一起出了洛阳,却又偷偷潜回洛阳,将郡里的奏章递了上去。
回到东莱后,青州刺史闻知此事,太史慈怕刺史问罪,便逃到辽东躲避。
由此可见,太史慈是善用诡计之人。
不过论到诡计,太史慈仍然比不过潘凤,因而潘凤也不怕太史慈耍诈。
“哼,太史慈从无虚言,看枪。”
太史慈不再多话,直接拍马提枪冲来。
潘凤催动赤兔马迎上,举斧劈去。
他们二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对阵,却是第一次真正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