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双眼布满血丝,担忧地对戏志才说道:“先生,我昨夜辗转难眠,心神不宁,总是在想着潘凤那封信,他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戏志才微笑安慰道:“将军多虑了,有文若在,又有程仲德和夏侯元让在,将军还留下那么多兵马,兖州不会有事,潘凤信中之言,不过是想要扰乱将军心神,逼迫将军退兵而已。”
“但愿如此。”曹操似乎又想起什么,“你说,潘凤到了即丘城下,却又不请战不攻城,就那么守在城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潘凤此人行事向来诡奇,或许他是自知攻不下即丘,又知曹洪不会出战,因此守营于城外吧。”
“嗯,以潘凤之智,当知如此。”
正在这时,兵士进帐禀报:“将军,兖州有急报。”
曹操闻言心中一惊,忙道:“快让他进来。”
一位满是疲惫之态的兵士进入大帐,俨然是日夜赶路而来,单腿跪地行礼,拱手道:“禀报将军,陈留太守张邈与陈宫、从事中郎许汜、王楷等人俱叛,迎接吕布领兵入兖,诸郡县皆叛应之,唯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县固守未叛,荀司马请将军速领兵回护兖州。”
曹操担心的事终于发生,此刻只觉头疼欲裂,扶住头急问:“濮阳呢?夏侯惇也叛了吗?”
要说留在兖州的人,他最信任的人当属夏侯惇,但是兵士禀报说只有鄄城和东阿范县不叛,却无濮阳,而夏侯惇领兵守濮阳,不会连他也叛了吧?
兵士回道:“夏侯惇未叛,他领兵往护鄄城,濮阳已为吕布所夺。”
听到这个,曹操才稍微放心,只要夏侯惇不叛,领兵去守住鄄城,自己和众部曲的家人没事,那自己的兵就散不了,重新夺回兖州还有很大的机会。
“屯守昌邑和寿张的徐翕和毛晖将军呢?他们也都叛了吗?”曹操又问。
“禀将军,徐翕和毛晖都领兵叛了。”
曹操又大致了解兖州的一些情况,让兵士下去歇息。
“真没想到,潘凤竟有如此远见,早知我欲再攻徐州,又知张孟卓已存叛我之心,而与其相约。呵呵,志才啊,潘凤说得对,咱们郯城这一战,是为潘凤打了,这徐州啊,必将落入潘凤之手,无人可与其相争啊!”
曹操言语中透着许多无奈,自以为多智,却没想到潘凤比自己更多智,自己竟然为他所用了。
难怪开阳之战,明知自己设下圈套,他却也要硬闯,为的就是让自己有战败之由,好转攻郯县,引陶谦与刘备出战。
现在刘备与陶谦战败,而潘凤得胜,在徐州显扬威名,陶谦又已老迈,他不得徐州谁还能得徐州。
“将军,咱们退兵,还要防着潘凤追袭啊!”
戏志才担忧道。
“此事无忧,潘凤此刻只想我早日退兵,哪有与我继续纠缠之理,他断不会来追。即是郯城中的陶谦与刘备,他们经过此前一败,也断然不敢出城来追,咱们可从容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