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

然而对于早已习惯伤痛的大田准干部来说,这并不是令他真正恐惧的东西。

那从森林中伸出来的巨臂布满树皮般粗糙的纹路,如同传说中的树人族,却又像蛆虫般不断从森林深处翻涌而来。

一只巨大的、半透明般的头颅,缓缓从高大的树木之后升上来,用只有一只的无机质空洞眼睛,死死的盯着被扎穿胸膛的人类。

怪物张开嘴,像是哭泣般嚎叫着:“死亡——!”

“死亡——”

……

空洞的哀嚎像是坏掉了的音响,滋啦啦的泄露着刺耳的电流,让所有听到的人头痛欲裂,恨不得将这股搅乱大脑的声音从耳道中拽出去。

即便是风间院斓都不由得皱起锋利的长眉,眸光阴沉的注视着怪物。

大田准干部更是被疼痛与超出人类认知范畴的恐惧,折磨得几乎精神当场崩溃。

并且最令风间院斓警惕的是——那只怪物,似乎在逐渐吸收掉大田准干部。

从大田准干部身体里喷涌出的鲜血,尽数被其余十几条粗/壮树干般的巨臂所吸收,而他破开个大洞的胸膛上,伤口的边缘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着焦黑,肌肉组织坏死,像枯叶那样卷曲起来。

大田准干部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源于求生本能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开始不管不管的挣扎起来。

然而被握在巨大的怪物手里,他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吸收走力量,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

“喂,喂!那边的那个家伙,你不是来辅助我的吗,快来救我!我命令你,快来救我啊啊啊!!!”

大田准干部挤满了恐惧的大脑,终于挤出一线空隙想起了和他一起前来的风间院斓。

连青年的名字都没有好好记住、一直以轻蔑的恶意鄙夷着青年的准干部,却在面临着恐惧的死亡时要求着对方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