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轻叩虚掩的门,推开一半站在门口。曲文夺看了他一会儿:“你可以进来。”得到允许的阿善慢慢环顾四周,最后在曲文夺身前蹲下来,握住他的手。
“我都快把她忘了。”曲文夺说。
“你不会忘的。”阿善看着书桌上摆着的照片,除了少女时期的阮清清与红黛,就是阮清清与曲文夺。
“红姨说,我妈聪明、坚韧,她才是福友会认定的下任会长。”曲文夺声音低低地说,“所以我甚至怀疑她生下我是为了什么 嘴巴上说爱我,可她现在在哪儿呢?”
说完了自己又摇头:“她最爱的,只有 ”
阿善从他被吞回去的尾音里,隐约听到“我爸”两个字。
曲文夺闭上眼睛,又睁开。
“通知玫瑰马,从现在起全力协助福友会,打掉义海。”
###
“赵区长 ”红黛打量着对方,缓缓说道,“您身材长相这么好,其实可以挑战一下更亮眼的颜色。”
赵享载的表情有点不满又无奈:“毕竟是政府机关,老头子们都死板得很。”
“赵区长还会在乎别人眼光?况且,从您开始打造一个风格不一样的久安政府,不是也挺好吗?”
“红夫人都这样讲了,那赵某就试试看。”
两人笑得客套而礼貌。红黛纤细的手指敲打着茶杯:“这可不代表我原谅您擅自潜入福友会的事。兵是兵,礼是礼,一码归一码。”
赵享载点点头,“是我唐突,给红夫人赔礼。我实在是对初恋念念不忘,总想探探跟他交往的对象比我好在哪儿,怎么就不是我呢?”雨夜一战,他已经知道当年的净火就是现在的甘拭尘。
红黛笑得十分愉快:“看不出来您这么专情。”
“特别的人总会让人惦记。要么惦记他活,要么惦记他死。”
“赵区长是哪一种?”
赵享载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那要看红夫人能把他掌控到什么程度 而据我所知,他永远不会被人掌控。一个随心所欲又破坏力惊人的变量,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消灭他。”
“原来您的念念不忘是这么回事。”
赵享载摊开两手:“情是情,欲是欲,一码归一码。”
红黛哈哈大笑:“我就说嘛,我跟切下他手指的人一定聊得来!”她好奇地问,“您该不会还留着那截指骨吧?”
“我倒是很想。”赵享载看起来非常遗憾,回忆起来不由得感叹,“可惜,他身边那个对他痴迷到变态的人我可比不了!”
###
将左手手掌向着阳光挡住面颊,窗前的“K”动了一下无名指。
婚戒一般的指环将肌肉已经萎缩的余下指节与指骨相连,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原有骨节,除了镶嵌传感器之外他不允许任何磨损,所以这两节半白骨远不像其他仿生手指那样灵活。
他收回手掌仔细端详着没有肌肉和皮肤包裹着的手指,想象着它曾经的样子。
或者是那个人曾经的样子。
他将手指放在唇边,对白骨献上一吻。
“义海内部对下任大官的竞争很激烈,”北千里说道,“曲家和红黛已经在活动了,郑远图在分离付达与市政厅的关系同时拉拢赵享载 新药许可很快就可以批了。狩猎体验场已经准备差不多,近期我会邀请曲文夺参加。”
“K”点点头,问道:“阿虎去哪儿了?”
“去见一个叫杜新妹的女人,最近他们走得很近。我查过她的背景,曾经被妇保会救助,其他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