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裳那就不用了,他行李都扔在了山脚下,且本也没什么衣衫可穿了,身上这一件补丁摞补丁的,还是当年灵台山道友所赠的道袍呢。

洗洗脸洗洗手,抖抖衣上尘埃,便也罢了。

取经人来自东土,自然不想叫人小瞧了自己,又小瞧了故土去。

却不想他本就是这灵山佛子,此时气势十足,虽无当初容颜俊秀,却有当初十分骨气,哪里能有人敢低看他一眼,阿难笑呵呵地道,“圣僧不必担忧,已然为圣僧在后方备了香汤沐浴,另有简薄衣衫,圣僧若不嫌弃,还请换上吧!”

取经人道了声多谢,从从容容地去了,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又有小沙弥伺候着落发剃须,等再出来,又是一气度从容,温和有礼的大和尚了。

用罢斋饭,阿难便带着取经人上宝阁取看经书,一打开门,只见书香阵阵,霞光瑞彩盈列期间,阿难笑着道,“圣僧远路而来,不知负重几何?如何运书?能拿得了几本经文?”

取经人笑道,“若凭人力,自然有限,不过吾自幼有过目不忘之识,尊者若是肯叫我在这宝阁待上些时日,其中经文,全部带回去,也不是不可。”

……

哦。

阿难本想着难为这取经人一下,他也只这人双手空空来在灵山,半点行囊都没有,刚才沐浴换下来那一身衣裳,小沙弥也都翻遍了,连个银针都没别着,你要和他开口要利是,只怕就能要来一腔子穷气!

那谁稀罕呢?

因此阿难绞尽脑汁,只想出这么一件事来。

是呀,别说车架了,你连个马匹都没有,怎么驮得那许多经书返回东土?

哪里成想,取经人说他过目不忘!?

你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