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乔冉冉已经活成了她期望的样子，而她还在生存线上挣扎，再看到闻子桁如此卑微求生的模样，郁明萱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幻灭了。

是的，看到闻子桁，她突然就想到了卑微这个词。本来认为闻子桁是骄傲的，隐忍的，就只是为了厚积薄发。但似乎隐忍久了，就变成了卑微，失去了自己的骄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郁明萱望着自己的掌心，往事一幕幕滑过。她曾经以为闻子桁是不一样的，结果还是跟其他人一样。

乔冉冉扯了扯裴陵的袖子，让他看郁明萱，总觉得这个女人长时间不见，气息变得十分古怪。

裴陵顺势捏住乔冉冉不老实的手腕，往袖子里一带，“怎么，想让我对她下手？”

一直以来，乔冉冉遇到郁明萱的时候，只要郁明萱找茬，乔冉冉都会直接怼上去，一点也不友好。所以裴陵当然也就知道乔冉冉和郁明萱直接肯定有旧怨，后来看郁明萱和闻子桁关系亲近，他也能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

“乔冉冉。”裴陵语调微凉，“你和郁明萱的仇怨，不会是因为你和她抢男人吧？”

“才没有！”乔冉冉梗着脖子辩解，“那都是她自己想太多，误会了！”

“哦。”裴陵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就是说，你和闻子桁让她误会了。”

乔冉冉：“……”虽然这么理解好像没什么错误，但她跟闻子桁确实没什么。

正如上辈子的时候，郁明萱就是这么误会的，然后跟闻子桁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凤长冬跟郁明萱说了什么，才勉强按下了这件事。

“你又拿我寻开心呢！”乔冉冉很是无奈，“我让你看郁明萱的状态，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裴陵“啊”了一声，“她哪里都不对劲。”

“所以你也怀疑卫淮身上诡异的变化，跟她有关系吗？”

“关系肯定是有关系，只不过就不知道她是否知情了。”裴陵幽幽道。

如果郁明萱知情，那只能说明这个女人狠心又有手段，确实是个人才。如果郁明萱不知情，那也就说明天道那老狗贼又在暗中动手了，而且目标就是郁明萱。

裴陵觉得，就算郁明萱是知情的，大概也是天道在闻子桁身上已经看不到希望，剑走偏锋将希望放在了郁明萱身上。

其实说实话裴陵觉得，如果天道还有点脑子的话，还不如将希望放在乔冉冉，或者她那几个朋友身上，看上去他们的气运似乎还要正常得多。而且——裴陵眸色闪动，真从乔冉冉那边下手，他还真有点为难。

哦不，为难的大概是天道，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