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凤家的灵船也靠近了天衍剑宗，凤长冬立于船头，拱手道：“乔姑娘，裴道友，可否近来一叙？”

乔冉冉偏头看着凤长冬，离得更近之后，凤长冬泠泠的目光中，有着她熟悉的神采，那是属于魅妖的天赋能力，仿佛正在凤长冬的血脉中奔腾，他居然没有压制住。

乔冉冉笑道：“凤道友身体康健，凤家高手如云，想来我们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凤长冬目光微动，像是隐藏着激剧的风暴，“可我有话对乔姑娘说。”

乔冉冉往裴陵的身后躲了躲，像是提防着凤长冬，“可我不想听。”

她那对裴陵完全的信任，可对他完全的防备，深深地刺痛了凤长冬。而乔冉冉缩在裴陵身后，在他的掌心写下了“重生”二字。她合理怀疑，眼前的凤长冬也重生了，或者拥有了前世的记忆。

和之前见面时那欣喜又带着疑惑，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的眼神不一样。现在的凤长冬，看她的眼神，除了让人惊心动魄的熟稔之外，还有隐藏着无边无际痛意的怀念。

裴陵手腕翻转，就捏住了乔冉冉作乱的手指，“别闹。”

虽然早就知道乔冉冉和裴陵关系不一般，可亲眼见到时，面上表情淡然，心中的痛意却越来越强烈。

他都错过了什么？

当梦境环绕时，他曾以为只不过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后来进阶时经历心魔，问心时差点走火入魔，他才知道，事情不简单。

这次来南海之前，族中精于算学的长老除了给他指出神剑即将出世，更关键的则是告诉他，他的心劫将至。

凤长冬没想到，他的心劫会是乔冉冉，并且以这种方式在他眼前展现出一个残忍的现实。

在梦中，他错过了乔冉冉，甚至错过了她的死亡也不能做出半点改变。现实中，她站在自己的对面，躲在其他人的身后，对他充满了防备，这关系甚至还比不上梦里。

梦中，他至少还是她的朋友。

凤长冬垂眸，敛去了眸中的异色，刚刚动用血脉天赋，就是为了证实一件事，乔冉冉正如梦中所示那样，完全对他的天赋异能无动于衷。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那时候他因为血蛊的作用，对天赋血脉压制不够，魅妖的能力对于低阶修士影响颇深，可那时候的乔冉冉并没有受到影响。

就像梦中所示一样。

在看到乔冉冉的瞬间，他险些无法区分梦与现实，最后却在乔冉冉提防的眼神中生生醒来。

他十分清醒。凤长冬的脑子很好用，他记得梦中的乔冉冉在初遇的时候，并没有多高明的医术，除了比别人更加认真和较劲之外，天赋惨不忍睹。

可那时候的乔冉冉，就以炼气期的修为解决了他体内的血蛊。梦中的乔冉冉，可做不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