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郭灵清有些生气的说不出话。

石愚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说道:“我先说明来意，我们人族，为了生存，从遥远的远古开始，就是一批批的人自愿成为祭品，作为强大的战士晋升的力量，正是因为我们人族前赴后继的牺牲，我们才能在这个大荒之中生存下来，就算有着几次席卷整个流光域甚至流光域之外无数土地的大劫，无数智慧种族消亡，我们人族的传承之火始终没有熄灭，我们人族能够传承到今天，靠的不只是族内一代代的王者，更是那些自愿牺牲的普通人”，石愚沉声说道。

张长空沉默，修仙文明在界域大阵流行之前，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大荒中很多种族都是这样生存的，所以修炼的第二阶在大荒智慧种族中才称之为王阶，就是因为王者需要带着需求成为他血肉一部分的那些普通族人的信念，带领种族生存下去。

踏着族人的尸骨，为种族指引前进的方向，同时守护种族，这才是种族的王者。

不过，这种残酷的生存之道，在张长空看来，已经是过去式了，要他像流光域人族一样感同身受，也很难做到。

“我们人族的历史，不只是一位王者的史诗，更是无数平凡族人无私奉献的伟大传奇，我们人族传承到了今天，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有那些普通族人的奉献”，石愚低沉的说道:“在人族之光下，我们度过了无数劫难，灭杀或驱逐了原本生存在流光域中的其他异族，现在，周边的异族只剩下天环群山那里还没有平定，照理来说，这是我们人族历经千万年才取得的伟大胜利。”

“可是，我们族人没了外来压迫，生存环境没有变好不说，反而更差了，都是因为族内的人王心思变了，他们理所当然的让族人献身，坐观族人死去，甚至还亲自干涉这个进程，现在的人王，还能够称之为王么？”

石愚浑浊的双眼好似要放出激光，直视张长空。

“那么，你打算如何做？”

张长空问道，生灵精气是流光域大部分人王必须的修炼资源，动了这一块，说是举世皆敌也不为过。

“我要打破人王拿着族人作为祭品这个传统，虽然以后我们人族的王者会减少很多，但是我们的敌人也变少了，并不需要这么多王者了”，石愚说道。

张长空没有出声，他觉得石愚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思想却是太过幼稚，就连修仙者文明也是找到了更好的方法，用界域大阵收集天地精气，才能渐渐取代血祭，石愚凭什么改变流光域人族，就算他能够改变一时，但是他终究是会死去的，他怎么能够保证后来者会继承他的理想。

“你肯定觉得我很天真，不过，我说这些，是有把握的，那就关系到我接下来说的人祖了”，石愚一看张长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事实上石愚也并不是无智之辈，要不是他看到张长空一身气息纯净无比，没有使用生灵精气，这些话他根本不会说出口。

哦？

听到这话，张长空正襟危坐，他对于石愚的崇高理想没有丝毫想法，他有自己的理想，虽然理念有些差异，但是他对于整个流光域是有想法的，所以人祖被他当成最大的绊脚石，是他目前最为关注的一点。

“很多人知道人祖是我们人族最大的保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人族就一直有人祖坐镇了，百万年，千万年，甚至更为久远，但是，就算我们人族自信智慧在智慧种族中不低，修炼体系也完善，可是我们人族终究不是什么天生强大，有特殊天赋的种族，又怎么可能保证代代有祖阶”，说到这里，石愚顿了一顿，接过张长空隔空传过来的一杯茶喝下后继续说道:“人祖，甚至八大古国的三皇五帝，严格来说，也只是空冥境罢了，他们实力远远超出空冥境，是因为人族圣地水源海的中心，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天地造化之地——九柱圣域，九柱圣地中诞生了九件威能巨大的至宝，那就是我们人族遥远传说中的九大圣器，这九大圣器的本体庞大无比，八大古国中各自掌握着一件圣器，剩下的一件圣器就是历代人祖掌握的了”，石愚说道。

张长空听闻之后，眉头一皱，这个九柱圣域，他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天地奇观。

若是石愚说的“圣器”，是他所理解的那种圣器，那么他就尽早收了心思，一门心思干点解放事业领点工资过活算了，流光域什么的，还是想想就算了。

修仙者在真人境之上，就是圣人境，也称为显圣境。

大荒中有些强大种族有着祖阶，但是祖阶之上的圣阶，基本亿万里数亿万里都难得一见这种种族。

显圣境对应凶兽中的圣兽，在法师境界修仙者仗着法器可以压凶兽一头，但是到了显圣境，就未必能够压过圣兽了，因为那些圣兽大多数都是霸占着一处天地奇观，而天地奇观当中可以由天地孕育至宝，这种至宝就称之为圣器。

修仙者当中有两种说法，天地奇观因圣兽而生，或者圣兽因天地奇观而成，但是不管怎么说，圣兽大多数都是有着天地奇观，也就是有着圣器的。

不过，张长空转念一想，若真是圣器，就连真人境都动用不了一丝一毫，王阶能够御使，那就太夸张了。

想来是这些流光域人族见识少才会乱七八糟的冠上一个名字，弄得他都有一瞬间心慌慌的。

“照你这样说，人祖和你们八大古国同样掌握着圣器，而人祖有凌驾于你们古国之上，不是他那件圣器威力超过你们的，就是比你们的圣器特殊了”，张长空沉吟一会，说道，他没有执着于一个器物的名号。

“没错，八大古国的圣器都是不可移动，或者是很难移动的，但是人祖的圣器却可以在九柱圣域中祭炼数十上百年之后短时间收入人体，移动方便不说，还有一个绝强的能力，这也是那件圣器的执掌者被称为人祖的原因，那就是它会带给执掌者庞大的生机，记载中活的最久的人祖足足活了三万年以上”，说道这里，石愚也有些羡慕，不过，石愚有一点没说，执掌圣器也有代价的，那就是基本上没有可能突破王阶，不过，流光域本来修炼体系中就没有多少王阶之上的信息，这一点就无需多言了。

原来如此，张长空稍微理解了人祖是怎样的存在。

突然，张长空又想到一点，于是看向石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