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不跟他走?”江澄疑惑,“谁看不出来,金光瑶拿泽芜君当个月亮似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敛芳尊有多能忍。琴弦入体,能谈笑自若,相思入骨,一样也能一声不吭的,”魏无羡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走就走,连根头发都不给你留。”
江澄啧了一声,道:“可就这样落了挑子,把蓝家交给两个小辈?”
“说小辈,也不小啦,”魏无羡道,“你想想咱们十七八岁时,是个什么光景,思追景仪现在毕竟都二十多了。”
“也是,”江澄想了想,道,“不过泽芜君为他做到这份上,我到底还是觉得不值得。”
魏无羡把酒杯放在桌上,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我为你剖丹时,想没想过值不值得;你为我失丹时,又想没想过值不值得,”魏无羡看着杯里的酒,眼神有些迷离,“一旦我们开始问值不值得,我们……就都长大了……”
一句话说的两边都没了声息,只有店家账房的算盘珠子在空间中噼噼啪啪地乱响。
许久,还是魏无羡地先站起来,打了个酒嗝道:“好久没喝这么爽快!不过我得回去了,有人在等我呢。”
江澄没动,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才突然说:“有空回莲花坞看看。”
他的声音很小,而且当魏无羡回头时,他仿佛什么也没说过似的,别过脸在擦他的剑。
但魏无羡显然还是听到了,笑了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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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静室。
“担心泽芜君?”魏无羡现在跟蓝忘机相处久了,也能从他那张冰山脸上多少读出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