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黑着脸,魏无羡感到他已经快把佩刀扔出去了。
魏无羡心里笑得捶胸顿足,金子怀真是个有个性的姑娘,很少有一件事能同时看到金光瑶脸白,蓝曦臣脸红,聂怀桑脸黑。
这时,他却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金子怀冷着脸,把手伸进金光瑶胸前的空洞,抓住那只金色的“心脏”,问:“这香囊,魏无羡给你的?”
魏无羡要不是被绑着,能一蹦三尺高:“姑娘,您思路太清奇了!我给他香囊?他还敢带?你当世上没有含光君泽芜君这两个人不成?”
蓝曦臣在一边也直摇头,表示不可能。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我并不是没有依据乱说,”金子怀瞥了他一眼,道,“这东西,是诡道高手做的,所以我第一个想到你。”
说着,她手上突然发力,哧地一声,不无粗暴地竟把整个香囊从金光瑶胸前拽了出来。
金光瑶微哼了一声,仿佛那真是他的心脏,或者他还能感到心脏被拉出的痛苦一般。
香囊碎裂,金星雪浪的干花瓣飘落满地,大肆散逸甜香,而最终留在金子怀手里的,是一张黄色的符纸。
金光瑶看过去,那张黄色符纸很隐秘,跟烘干后的花瓣颜色极像,上头画着暗红的一只眼睛——那颜色像是干涸的人血,画得很稚拙,可又明显是用心画的,眼珠睫毛都有。他不懂诡道,可也能大致猜出这东西的用途。
他自然知道香囊是谁给的,心里猛的一沉。
为啥每当他想做个好人,都发现世道那么险恶。
聂怀桑同样脸色一沉,所谓灯下黑,方才他搜身,只冲着刀剑琴弦这样的利器,真没想到那甜软香囊里头会有手脚。
“这是……千里目啊,”魏无羡看着那张符纸,笑道,“有人正拿着另一只眼睛,往我们这里看呢,别说在场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是墙上有几条缝隙,地上有几只蚂蚁在排队,他(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