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还是笑笑的,叫了一声“二哥”。接下来整个人却扑倒在泥水里。

蓝曦臣本想拉他,被他一带,脚下不稳,竟也倒了。

倒便倒吧,泥水虽脏,好歹没有腐蚀性,而且之前被那蛇尾拍的,早迸溅得浑身是泥了。蓝曦臣看一眼金光瑶,对方精神似乎还好,两人便都躺在泥水里,相视而笑。

金光瑶方才在蛇腹内呆了少说有小半个时辰,一身大红嫁衣腐蚀得不成样子,头上花冠都不见了,栗色长发松散下来,参差荇菜,左右流之,幸亏他不是个活人,否则断不能如此安然无事。

“我和二哥夜猎,好久都不曾如此狼狈了,”他看着蓝曦臣,笑道。

“是啊,没想到避尘突然封剑,”蓝曦臣苦笑。

“还是我家恨生随和……”金光瑶笑道。

“嗯,恨生像你。”

金光瑶支起身体,从泥水中捞起封了剑的避尘,向蓝曦臣身边爬行几步,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

“我拿着避尘,二哥拿着恨生,想起来倒活像我带着抹额,二哥点着朱砂……”

蓝曦臣脑补了一下那情景,也不由一笑。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抹额,方才在打斗中大约歪了,便下意识地去正一正。

金光瑶眼中微不可查地一黯,又笑道:“二哥多心了,我顺口胡说,可没有要你家抹额的意思——知道你家那破玩意金贵。”

蓝曦臣看着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从刚才我就想说了,你穿这样,还真像子怀。”

金光瑶稍稍一愣,继而笑道:“看这话叫你说的……我像金子怀,你怎么不说青蘅君越长越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