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一脸媚笑竟也僵了一秒,道:“公子您拿老身消遣呢?”

金光瑶一摊手,笑道:“您这宝地,又有谁不是来消遣的?”

鸨母一愣,但转瞬又挂起笑容来,连声应承:“说的是,说的是,您二位请进。”

蓝曦臣本来还支支吾吾,但金光瑶笑着,附耳低低一声:“打探些消息罢了,你还想做什么?”

他心里气闷得想捏金光瑶两把:怎么一句话就颠倒黑白,反而好像他成了心怀不轨的那个。

进了门,便一阵香风粉雾,环佩叮当。女子穿行,个个描眉画眼,坦露颇多,蓝曦臣想着非礼勿视,结果就是他眼睛压根没地方搁,只能盯着金光瑶的后背,局促地拉住金光瑶,像个盲人似的往前挪。

金光瑶则潇洒多了,一脸笑意,踱步上楼,道:“来都来了,听首曲子吧。”

说着,他在二楼找了张桌子坐下,正可以从天井欣赏一楼的歌舞表演,又不会被丝竹音乐太近地吵到。

“公子是内行人,”鸨母一路笑着跟着他俩,道。

这算是夸奖么?金光瑶心想。

不过还别说,前世那般处心积虑,想抹灭自己出身勾栏的痕迹,要说什么时候竟然带蓝曦臣一起来,那真是想想都觉得荒谬中的荒谬。

可此时坐在这里,他竟觉得,其实有种……说不出的自在……

是不是人死过一次,都会想开很多?

他放松到,伸了一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