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便说话,哭什么,”金光瑶这样说着,却递上一方锦帕过去。

“因奴家心上之人,就要与人成亲,”琴娘接了锦帕,微微拭泪,道。

金光瑶“哦”了一声。

这一声哦倒似突然触怒了琴娘,她那怯怯的神情不见了,立起峨眉,微微有些发抖:“公子以为,这实在不出意料。奴家这样弹琴卖唱的,比娼妓本也好不了多少,不知哪家富贵公子图个新鲜许了什么,奴家便妄想高攀了。是不是?”

“我没有这样说。”

“若是那样,奴家又何必伤心。”琴娘道,“奴家这情人是自幼熟识,一起长大的……遭山贼时我们还在一处……在,在山贼窝里,他,他还说死,要死在一块,活,就要护我一世周全……奴家想,这也算共过生死了……哪知最后……”

“奴家知他有千般难处,也不怪他,只是……”她扎挣着说下去,“只是难免心思迷乱,弹了错手,公子……莫要见怪……”

她越说越是哽咽,到后来竟泣不成声,无法成句。

金光瑶看着她,睫毛微动了动,好像有什么飞过去了那样。

然后他叫了老板,老板忙颠颠地跑过来,他递给老板一锭大银。

“公子,”老板接了银子,却又现出为难神色,“我家的姑娘,是卖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