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伤好了,就走。

着的哪门子的急,大雪封山再迷在林子里,什么事儿都等到开春再说吧。

于是易重明在此一住就是两个月,与猎人同吃同住,一起打猎一起吃酒,倒混成了兄弟一般。

眼看着春回大地,易重明开始整理行囊,猎人对他说到:大明子,留下来吧,你四处飘荡也没个家,我们这儿虽然偏僻,但有吃有喝,我把你当兄弟,老哥儿再给你说个媳妇。

易重明看了看猎人无人整理、乱七八糟的家反问,哥哥也不缺银钱,为何也不再找个妻子呢?

猎人一时语塞,半晌才又劝说到,唉,我明白了,你这是心里住了人啊,那就咱们哥俩儿,都光条条一个,正好搭伙。

你说的挺好,只是不是我想要的。

猎人的话没错,易重明的心里住了人,甚至不只是住了人。他甘愿为傀儡,一世受她操控,没了控线的人,他竟也忘记了如何使用自己的四肢百骸。

离开猎人的家,易重明回到江左,重新走一遍他们共同游玩过的山山水水。然而仙露茶没了香气,素斋没了滋味,连那座有佛光的山都连日阴沉沉的,不肯施舍他一个渺茫的希望。

易重明在廊州逗留了很久,因为她也曾在这里生活过不短的时间。在一个寻常街巷里,有一家小小的食肆,有她和他都很爱吃的桂花糖藕,他日日来此、日日点一份糖藕。

在有一个烟雨朦胧的午后,易重明坐在食肆的角落,吃他的那一份糖藕。

观察了他很久的老板娘,拿着一壶茶坐到了易重明对面,亲自倒了一碗给他,开口搭讪,兄弟很喜欢我这糖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