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正恶劣的停留着某个男人的手,是五条悟;其实千树还是有点怕五条悟。

之前哭得太厉害,她能感觉到自己眼睛肿了,看东西的视线范围没有以前那么大。五条悟的手还捏在自己脸上,千树现在的姿势没办法抬头去看五条悟的脸,却也本能觉得五条悟现在应该是很危险的。

他好像一只被拉到极限的满月弓,下一秒不知道是会把箭射出去,还是会虚晃一招。

千树自然而然的怀念起银古。因为银古不会让她害怕,银古是会让千树安心和依赖的人。

但她又知道从银古以外的人类身上去寻找银古的影子,是不对的。

银古把千树教得很好,把一切最温柔包容的东西,都教给这个孩子。

稍微恢复点力气了,千树爬起来,主动蹭了蹭五条悟的手:对不起。

我不该对着你喊银古名字的,你是你,银古是银古,我下次不会认错了。

她声音还是很软,没什么力气的模样。但是道歉的声音却十足的诚恳,每句话都好像在立誓。

五条悟眼底的阴郁瞬间散去许多。他忽然间明白夏油杰是如何忍耐千树和别人相处的日日夜夜了

怎么这么好骗呢?

太好骗了,好骗得让人觉得自己一定可以轻易哄骗走这孩子的爱。

紧绷的弓弦暂时松了下来。

五条悟和往常一样搂着千树肩膀,一米九的大男人,声音嗲得像猫咪一样:是吗?可是人家好伤心啊,小千居然对着我叫其他男人的名字,明明生长期也好,契约失控时也好,都是我最先赶到照顾你的

五条悟多擅长撒娇啊。他脸又好看,雪色柔软的发蹭着千树脸颊,湿漉漉的和她的黑色短发纠缠在一起。

千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她主动抱着五条悟脖子,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我努力克制一下,不那么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