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做贼似地畏畏缩缩嘀咕道:反正爹得护着我,不然我就把爹的事儿

恨得黑蛋踢他一脚。

我喝了一整盅的茶,火气都没消,手往床边一指:李惜儿,你是不是临幸了?

黑蛋吓得将头摇成拨浪鼓,我气道:我知道不是你!我问你的宝贝儿子!

祁钰声若蚊蝇:儿子没有。

没有?不是你,还能是谁?

宫里现在总共只有两个男人,黑蛋在旁边急了,冲祁钰道: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不能栽赃陷害爹。别的黑锅爹能替你背,这个黑锅爹可背不起。

你闭嘴!朱祁钰,你说不说实话?李惜儿那套头面,难道不是你赏她的?明代宫廷规矩,临幸宫女,事后需给赏赐为证。

不是。祁钰还咬牙不肯认。

我从袖中取出一卷《起居注》来,翻到某页,丢在他面前:这一页,第三条,记的是什么,念!白纸黑字,随侍的文书房宦官记录得清清楚楚:宣德十七年某月某日,皇太子于某地幸随侍宫女李惜儿,为某地李某之女,皇太子赏头面一副为验。

祁钰面红耳赤,一个字也不敢争辩。

黑蛋在旁长舒了一口气:幸亏文书房的人办事得力不然你爹我跳进御河也洗不清

现在李惜儿有了身孕,我已经拨了房子给她住,接下来怎么办,你说!

祁钰低头小声道:给她个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