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道:臣妾代王爷谢娘娘恩典。
钦谦从越王府回来,回禀说越王病情如旧。
老三自从少年时因为红叶而病发,病情已经缠绵十余年,虽不见好,却也不见坏。因此听了这话,我只托付钦谦尽心为越王诊治,没再多过问。
佛塔奠基之日,范弘送太后出宫,我暗中令范进另外安排一队锦衣卫沿途跟从,又由这队人看着太后回来,然后接红叶回府。
红叶在宫里伴着我时,显然心神不宁,正远远牵挂着潭柘寺。她现在与他,是夫妻同心,她的心在老三那里。
我看在眼里,很不落忍。我竟真的将她当做人质放在宫里,令她不能贴身照顾夫君。
可我坐在这个位置,我的丈夫病着,我的儿子还小,我头顶悬着一把利剑,若不谨慎行事,一步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到晚间,我陪着黑蛋用了膳,见范进看我,袖子下微微比个三的手势。我便托辞要去看看金桔练的字,从寝殿出来。
避到偏殿,范进低声道:禀娘娘,今儿跟去的锦衣卫百户说,其它事都无异常只是越王爷,似乎身子不大好。
我皱眉:怎么个‘不好’法儿?是像从前那样不好,还是比从前更差了?
范进道:今儿在寺里,全程都没能扶着太后。
我听见这话,像半截身子浸进了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