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他说完,声嘶力竭道:不管要做什么本宫都准了!一切责任本宫来担!你只管救他!快说到最后,我已发不出声音。

钦谦磕了个头,吩咐小莲道:备下开水,干净丝帕。

又要了把刀来,三下五除二将黑蛋头发剃掉。

黑蛋刚发病时剧烈地大口呼吸,现在则眼睛紧闭,几乎看不出胸口的起伏。我在旁眼睁睁地看着他头发被剃了,露出乌青的头皮,最后发茬也被钦谦娴熟地刮净,那面容被衬得越发憔悴惨淡。

瞻基,瞻基,不许走,我不许你走我不能近前妨碍钦谦行医,只远远地站着,近乎无意识地轻轻唤着他,像是要借此挽留住他的魂魄。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我连眼泪都没有。为了他,担惊受怕十年,锥心之痛十日,到此时此刻,巨大的绝望和恐惧以致五感俱失,我已经流不出泪了。

请娘娘移驾回避范进上前道:放血的场面,恐怕

本宫哪里都不去。我说。

娘娘,小主儿那头,还有禁军范进这句话,才将我点醒。

真残忍。

我的夫君命在旦夕,我的心思还要分一半到宫廷波诡云谲的权力斗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