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对我很是戒备,当着皇帝的面却又不好不答话,只好福身答道:大皇子已经歇息了,此事并未惊动大皇子。
我点点头,看向黑蛋。黑蛋便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陛下,臣妾是清白的。即便有人看到世子醉酒在南宫外,也是宫外而已,他并未进来。
黑蛋淡淡道:焉知你们路上没什么。
胡氏听见自己的丈夫竟如此说,瞬间面如死灰,惊愕地张着口,一时发不出声音。
朕当然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跟你好说好道。黑蛋继续道:不过你现在是镇儿的母亲,朕不想镇儿将来被议论说母亲与人不清不楚。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你若主动称病,辞去皇后之位,那么汉世子今夜醉酒,就是醉倒在别处;你若不肯称病,那么汉世子就是醉倒在你宫外,你若说缺少别的什么证人证据,缺多少,朕给多少。
黑蛋根本不跟她玩虚的。
胡氏眼角滑下泪来:臣妾早跟陛下说过,臣妾只要镇儿,从此臣妾只一心抚育他,绝不会与陛下和孙姐姐再有任何干涉,陛下为何还要
黑蛋冷笑道:在汉藩盘桓这么久称病不归,还说‘只要镇儿’?若不是以皇后之位要挟于朕,难不成,汉藩还真有什么让你流连忘返的人?
胡氏泪如雨下:臣妾称病不归,确有私心,但那正是为了镇儿,不是为了皇后之位啊陛下,真的,是真的,陛下臣妾做太孙妃,太子妃,有名无实的滋味,臣妾难道还没有尝够吗?臣妾已经受够了,臣妾没有再觊觎皇后之位啊
黑蛋顿了顿,说道:既然你本就无意于皇后之位,那最好不过了。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奏表:朕已经令人拟好了奏表,你照抄一份就是。只要你辞位,朕可以向你保证,今晚汉世子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祁镇也不会知道。朕还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待遇,除了没有皇后的名分,其余都与皇后相仿,祁镇朕也绝不会亏待他。
胡氏跪下拜了一拜,接过奏表,满脸是泪,笑得苍凉:夫妻一场,换来陛下为臣妾想得如此‘周全’。
黑蛋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携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