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既然原意要毒杀秀娥,恐怕用的毒,是不会有解的。

此毒有解么?我问。

张凤举伏在地上,诚惶诚恐道:臣定竭尽所能,穷毕生所学

臣下们惯用的话术,我怎会听不明白他在给自己留后路。我摆了摆手:你尽力去做吧,若无力回天,朕不罪你。

他深深磕了个头,退下写方子。

人固有一死你别哭。我强笑着说。

印象里,好像很久没见她哭过了。她向来坚韧,很少哭的。上一次在我面前哭,大概是好几年前基儿纳太孙妃前的事了。

我走了,岂不是对大家都好。我说。

你这叫什么话?她的泪止住了。

监国二十多年,我再敬爱咱爹,又何尝不隐隐盼着自己熬出头、当家做主的那天。

大颗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她背过身去擦:基儿未必是你想得那样。

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久违的怜惜。

她是继母亲之后,第二个说我好的女人。

当然,自我成为太子、成为皇帝之后,夸赞我的女人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