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腹内孩儿拿锥子敲打着我的肚子,痛得钻心,直痛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只开了一指。

羊水破了之后疼痛愈发无法忍受。我想要呼喊,嘴里却被塞了帕子,只得狠狠咬着。

我不知痛了多久,直痛到小宦官进来掌灯,知道已经到了傍晚。可听医婆吆喝,才开到三指。

我已经没有力气,稳婆却还让我用力。

孩子一直出不来,稳婆话音也好似着了急。

菊芬送了参汤来,说道:娘娘,隔壁太孙嫔也动了胎气,咱们可要加把劲儿。

痛苦,绝望和疲惫之间,我闭上眼祷告:姐姐,若你在天有灵,保佑妹妹诞下麟儿,一举翻身

总算听到稳婆说:看见孩子的头了!好像望见了曙光,我越发卖力,终于腹内一空,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下人们忙忙碌碌收拾好久,我迫不及待要看孩子,问了几遍是男是女都没人不答话。

菊芬,菡清!菊芬呢?菡清呢?我问。有宫人回说,菊芬去膳房盯着参汤,菡清去守着煎药了。

是儿子还是女儿?我又问。

众人嗫嚅不敢言,面面相觑,被我用尽力气厉声呵斥才哆哆嗦嗦跪下,说孩子夭折了。

不可能,我都听到哭声了!怎么可能!我挣扎着要下床,可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下身撕裂般的剧痛,又被众人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