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卖琉璃喇叭的小摊,嘉兴要买,我们便停下。那女摊主打量着我和黑蛋,奉承道:官人好福气,有这么貌美的夫人,又生下这么粉雕玉琢可人疼的小姐。夫人也不显年纪,孩子都这么大了,脸面还跟小姑娘似的。
黑蛋笑道:这娘儿两个长得还挺像,是不是?
那女摊主笑道:可不是,幸而小姐随了夫人,若随了官人呐,脸儿黑,可就不这么十全十美咯。
我原本闷闷不乐,愣是被她这番话说得笑了。
胡善祥就在一步远的地方听着,微微笑着,也不出声纠正。
嘉兴买了琉璃喇叭,吹了一会儿玩腻了,塞给小五,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牵着黑蛋,说要就着我们的手荡秋千。
怎么说也是个虚岁九岁的孩子,我的小身板哪里拎得动她,没晃几下胳膊就酸了,黑蛋连忙喊了朱老三来替我,嘉兴玩得兴起,为了荡秋千这才肯放我。
我看着小嘉兴拿哥哥们的胳膊荡着秋千乐得格格笑,仿佛被那无忧无虑的笑声治愈,谁知老三的胳膊晃着晃着慢慢停了,只呆呆望着某处。
嘉兴不乐意了,哼哼唧唧撒娇,老三也没反应。
黑蛋顺着老三的目光看去,诶?了一声。
小五玩琉璃喇叭玩得百无聊赖,听见黑蛋叫,忙抬头看发生何事,也顺着老三的目光望去,诶!了一声。
我越发奇怪,凑上前去瞧老三在看什么。
只满眼来来往往的行人而已。看不出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