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少妇风韵。

见礼。她便说要服侍我梳妆更衣。

我笑道:都是一家人,姐姐何必如此客气。

她也笑道:虽是一家人,尊卑有别,嫔妾来服侍是应当的。

我再三推辞,她只拿礼字回我。推辞不掉。

孙氏洗了手,菊芬和菡清捧了金面盆和丝帕来,孙氏便服侍我洁面。柔荑细软。

又扶我去妆镜前坐下,拿起金篦子一下一下帮我顺着头发,笑道:娘娘今儿想梳个什么头?

我看着镜中,身后那妇人的朝云髻,忽然想起那句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鬼使神差似地说道:便也要你这样的发式。

只见她掩口轻笑道:这不合娘娘身份呢。我才猛然回过神来,自我解嘲道:见姐姐美貌,竟被迷住了。劳烦姐姐帮我梳一个凌云髻吧。

我刚刚一定是疯了,正室竟想学一个妾室用的发式。

更衣,出门,太孙不知何时竟在门外,下人也没有通报。

见我们出来,他笑道:走罢,去父王那儿。

曙光初起,五彩霞光淡淡洒在他衣袍,映得金丝绣闪闪发亮,灿若繁星。他立在我面前温煦地笑着,恍然如梦,我刚要答应,忽然意识到,他那笑和那话,原来都不是对我。

不过我仍笑着,就那么三人前后往太子殿下那边去。

他这次的步子不大不小,不快不慢,就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不会让人跟不上。

我们太孙殿下是个温柔男子。你只管把自己交给他就是了。想起合卺前,宫里来的嬷嬷教导我时,这么说道。

往后连着几个清早,孙氏都来服侍。太孙也都在殿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