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握着我手腕,指腹抚摸着那副玉镯,轻声道:虽然意难平,但这镯子是我画了样子让人做来请母妃今日用的,你也别厌它。
我这才抬腕将那镯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白玉无瑕,镂空雕着缠枝牡丹,国色天香。空心里竟还有两颗小金珠滴溜溜滚。
我翻来覆去地看,问他:奇了,这金珠子怎么弄进去的?
你猜呀。
你想要我猜呀,我偏不猜。
嘿,臭丫头,最知道怎么气我。黑蛋又要闹我,这时轿子一停,到了。
黑蛋扶我落轿,抬头看那府第门楣时,只见匾额上题着张府。再看门前迎驾的仝夫人旁边,赫然站着孙主簿夫妇。
你将我父母都接来了?我欣喜得不敢相信,忙回头问他。
黑蛋笑着点点头。
永乐八年春天进宫,到永乐十四年秋,虽然也通书信,却一直没能与家人见面。
穿越而来,我心底更认现代的父母,但到底这一世是孙主簿夫妇将我养大。在这个时空,除了黑蛋,我唯一能信赖的,就是这家人了。
两厢见礼,仝夫人看着我,感慨道:我们在河南老家不常进京,几年不见,姑娘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听太子妃说,德、言、容、功,都出息得很好。这次的婚事,更是委屈了自己唉,老身对孙家有愧啊。说着拿起帕子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