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随驾的宫女太监,都是昭容娘娘安排的,我问:若真是权妃当年的宫女,按理说不会选来伺候,应该留在金陵,怎么会平白跑到北京来?
范弘道:姑娘啊,陛下现在已经气疯了,他哪里还会管这些。
黑蛋问范弘:你回来路上,可有人见着你?
范弘道:奴婢特意兜了大圈子,然后从后门进的院,应该没人瞧见。
那咱们便暂时假装不知,等着看皇爷爷接下来如何处置。黑蛋道:你继续打探着,小心留神,别被人盯上。
范弘退下。我问黑蛋:难道昭容娘娘也和纪纲串通?
世事易变,人心难料。黑蛋道:虽不愿疑她,但也难保。这些年原本跟着父王,后来又见风转舵倒向二皇叔的大臣尚且有之,何况她一个深宫妇人,一没有子嗣,二没有权势显赫的娘家当靠山。
我说:只怕婕妤娘娘受不住刑,任由他们引着,诬陷太子殿下和你。
这事儿三分在人,七分在天。黑蛋道:眼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寄希望于杨荣,将案子真相查出来。再者,仔细想想如何应对皇爷爷问话罢。
然而直到傍晚快要进晚膳时,皇帝竟都未召见我们。
这是个危险信号。
我说:我们该去看看的。我们既然装作不知道婕妤受刑,那么出于关怀龙体的孝心,我们也该去探病。不去,既显得心虚,也给了汉王挑拨离间的由头。
黑蛋也同意。于是帮他更衣,两人往皇帝寝殿去。
汉王当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