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从袍子里取出两把刀。其中一把很小,和他圣诞节时送给她的那套匕首差不多大。第二把则更大一些。
他把刀握在手里,为她做了示范。"刀尖和刀刃上都有保护咒,划不破皮肤。不过,造成点瘀伤还是有可能的。"
他将那把较小的刀扔给了她。
"战场上用刀的情况已经越来越普遍了。母夜叉常常会随身带刀。就连食死徒也开始效仿。如果你失去了魔杖,刀也是一种不错的备用武器。"
赫敏审视着手中的小刀,伸出手指划过锋芒逼人的刀刃,指尖下的触感却更像是餐刀的刀柄。
"如果遭遇白刃战,就算你能侥幸不死,想要取胜也是难如登天。"
"我知道。"赫敏生硬地说。在过去的一年里,她治疗刀伤的次数越来越多。在所有的非魔法伤害中,最糟糕的就是刀伤内脏损毁,严重失血,肺穿孔,大出血伤者就仿佛身中数道利刃咒一般,但伤口却总是更加粗糙,难以缝合。
"我想也是。"他没有看她的眼睛。一次也没有。从他立下誓言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与她相遇过。"我们先从挡开敌人的攻击开始。然后我再告诉你该怎么用你自己的刀进行攻击。尽全力用非致命魔咒来阻止我。你的目标是在我碰到你之前打倒我,或者在我进入你咒语的射程之前就挡开我的攻击。"
他朝她走了过来。"想要避开对手的持刀攻击,你就该利用对方的体重和力量对付他们。如果他们直接朝你冲过来,就得立刻闪开,并设法缴他们的械。"
他用慢动作演示了好几种方法,教赫敏如何抓住他的手腕,如何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侧身躲过攻击,以及如何让对方的刀脱手。
在他演示了第十种解除敌人武装的方法后,她终于问道:"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会的?"
他双手僵住。"贝拉特里克斯。我在她手下训练了四年多。她很喜欢用刀。"
"她知道你母亲的事吗?"
他从她身边走开,神情紧绷。"知道。她一直对黑魔王忠心耿耿,但她对妹妹的那点关心也足以让她希望看到我成功,而不是如预期的一样以失败告终。"
"那你父亲知道吗?"她忍不出问出了这个问题。
德拉科咽了口唾沫。"不。"他看向别处。"我父亲他他对我母亲有着非常强烈的保护欲。如果他知道了"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他在大脑封闭术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至少没有达到他所需要的水平。倘若他知道了,就一定会报仇,那样会让我们所有人都万劫不复。"
他下巴的肌肉抽搐了起来。"我母亲坚持要我们向他隐瞒她的病情。一个丹麦的精神治疗师给她开了一种魔药,可以掩盖她的大部分症状,让她在被要求露面的时候不至于惊惧发作。我父亲每次来看她的时候,她都会提前服药。我父亲获释后,大多数时间都因为黑魔王的命令而呆在法国或比利时。他以为,她是因为我接受了标记而责怪他,所以才对他那么冷淡。"
"那莱斯特兰奇庄园的事情之后呢?"
"这么说吧,现在看来,我确实可以在那之后就告诉他真相的。"他的嘴角扭曲了一下。"但是当时我以为,只要我有更多的时间,我就可以更好地为我母亲报仇。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如何消化这个消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我敢肯定,凤凰社一定希望我在当时就告诉他一切。"
赫敏眨了眨眼睛,想象着如果亚瑟、莫丽和乔治还能继续在战场上战斗,凤凰社如今又该是怎样一番局面。但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德拉科,不会有之前的营救行动,不会有帮助他们赢得战斗的情报,也不会有被袭击之前得到的任何警告。她把小刀握在手里,紧紧拧着。
"韦斯莱一家都是我的家人。但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我们可能早就输了那时候你在军队里还没有这么重要,你和你父亲的死都不足以影响战争的结果。他们所有人可能都会死。"
他轻哼一声,始终避开她的目光。
"德拉科"她试探地唤他的名字,向他伸手。他猛地从她身边撤开。
"我们该继续训练了。"他冷声道。"毕竟你已经亲眼目睹了母夜叉造成的破坏。"
赫敏咽了口唾沫。"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闯进安全屋的。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你知道些什么吗?"
"母夜叉的事情不归我管。我也是事后才得知,否则我会想办法给一些提醒或警告的。"他犹豫了一下。"可能是苏塞克斯的某个人,正在设法利用黑暗生物的魔法突破赤胆忠心咒。如果他们怀疑那个地方有你们的安全屋,那这次袭击就很可能是一个不幸成功了的实验。苏塞克斯那边有数百个项目在同时进行,各个分支部门不会经常合作。我也并不是与每一处都有联系。你们应该重新对安全屋施加保护咒,能移走多少就移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