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如果昨晚就与他发生性关系究竟会不会是正确的做法,但她至少没有因为自己的任何算计或策略而中断他们的拥吻。她退缩了,而他也察觉到了。
他希望她心甘情愿。他从一开始就说得明明白白。在她犹豫的瞬间,他就把她推出了他的心墙之外。
她当时甚至都没想起过自己的任务。他抚摸了她的头发,说她迷人,似乎还为她感到难过这让她情不自禁想要吻他。
若非酒精的作用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她也许真的会和他发生性关系。她不知道被人触碰的感觉竟是那样"意义深远";她也不知道他的呻吟、他对她的抚摸的反应会影响她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她了解理论层面上的性和恋爱关系,但在实际层面个人层面她发现自己的处境已远超她的知识深度,好像自己正在坠入一道深不见底的海沟。
她从来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和别人建立起任何一种关系。在国外参加培训时没有,回到英国后也没有。在她专心研究或熬制魔药的时候,大多数的同龄人甚至都无权接触到她,医院对于探视的规定也相当严格。而对于多数病人来说,还没等他们的身体状况恢复到能够注意到她的存在之前,他们就已被转入其他康复病房或收容所去了。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那样的时间和机会。
她曾经仔细观察过罗恩和他定期轮换的性伴侣,然后猜测"性"这种东西大约和个人情感完全无关,只是一种生理上的慰藉。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然后分开,也不去在意他们第二天是否会去找别人她觉得这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才对。
她此前一直认为,如果她和马尔福之间走到了那一步,她可以做到完全无动于衷。只要她保持足够的理性,就能让整个过程与个人情感相互孤立。只要仰面躺下,任思绪随意飘忽就行几百年来,女人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但是她错了。
亲吻德拉科,被他抚摸,是她经历过的最能触动她个人情感的事。它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此刻她独自站在街上,发现自己竟然希望能再度体验一次。
那种感觉是神圣的。不是什么战略需要,也并非无关个人情感。是她主动探身去吻了他一个对她感兴趣的人;一个在无边的孤独中与她同病相怜的人;一个能理解她所陷入的黑暗世界的人;一个不会因为她想不惜一切代价赢得战争而生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