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得等他回答,急急忙忙给龚老师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给龚老师说了。龚老师听完我的话,似乎也一下子被吓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我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她说道:“我们已经快到医院了,你先照顾好李正老师,其他的……一会儿再说吧。”
我应了一声,刚挂断电话,就听见有人大声在叫:“快来人,有人晕倒了!”我急忙跑到急救室外,只见一名护士蹲在地上,正想把李正从地上扶起来。
李正居然晕倒了,我的大脑中一下子出现了空白,茫然不知所措。那护士努力试了几次,都没有能够把李正扶起来,便过头来看见我,大声叫道:“你!快过来帮忙啊!”
我全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急忙跑过去帮忙把李正扶起来。
护士指挥我把李正扶到了一张病床上,又对我说道:“快去找医生来,这人要马上抢救……”
不等护士说完,我就跑了出去,拉住一名路过的医生,不由分说地把那医生拉进了李正所在的病房。
等护士把我赶出那间病房,我才彻底的回过神来,一摸自己的额头,居然又是一头的汗水。后背也是一阵的凉,感觉自己的衣服在刚才的一会儿之中全部湿透了。
我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相反的,还有过好几次这样的经历。但是从来没有那一次是这样的紧张和迷茫,毕竟以前的几次经历之中,都有别人在帮助我,我是和别人一起在处理这样的事情。而这一次,却是我一个人独自在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
看来我独自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还是很欠缺,不然也不会如此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坐着平静了一下,龚老师他们便到了医院,听我大致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之后,龚老师便又一次的赶回去了。
李正经过医生的抢救已经醒了过来,他面色苍白,一言不发,躺在病床上呆了似的,仿佛就是一个活死人。
益华大学的另外一名带队老师过来了,她还是比较的镇定,自我介绍时说姓刘,叫刘义芳。刘义芳很年轻,应该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很高,身材苗条,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时一个很自信的人。
龚老师离开之后,学校又安排了几名老师和学生过来帮忙照顾伤员,我就空闲了许多,于是悄悄的和另外几名同学说了一声,准备回学校换换衣服。我身上的衣服都是血渍,脏,而且还很难看。
可是没想到,杜一菲也过来了,她这时候瞪着我说道:“现在这么忙,那位同学生死未知,你好意思一个人先离开?”
杜一菲的一句话立即把我推到了最前缘,那些同学都用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令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没办法,我只好留下了。
杜一菲一脸的气愤,但是她的眼中却有三分的笑意,我无意中看到,一愣之下,心中突然更加的怕她了。
我本就惧怕她三分,因为她嘴巴太毒。现在这三分一下子变成了五分,因为她的狡猾。
伤势最重的同学叫张爽,有点中性化的名字。张爽的手术一直持续到深夜两点,前后差不多做了十个小时了,但是医生依然没有从手术室出来,我们也不知道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杜一菲现在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她说的和做的不太一样,我去换个衣服她都可以说成是“没良心的”,她自己却第一个睡着了。
刘义芳并不和我们说话,她站在急救室外,不停的走来走去,焦急的样子越来越明显。
这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一名护士急急忙忙地走出来:“血库没有足够的血液了,你们谁是o型血?”
我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杜一菲已经抢着说道:“金仓是o型血。”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装睡,护士刚一说话,她就醒了,还抢着替我说话。
护士二话不说的就上前拉着我走进急救室,边走边说:“快点,病人要马上输血。”
我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他们直接当成了血库。哎……前不久我刚刚受过伤,虽说失血不多,但这身子也不算是很适合献血的,但是没办法,谁叫我是o型血的呢?最佳输血者啊!
等到我走出急救室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身体也有些乏力。杜一菲大约有点后悔把我推出去献血了,毕竟她是知道我不久之前受过伤的。所以我一出来她就赶紧的上前扶住了我:“没事吧?对不起啊,我忘记你刚刚受过伤了……”
我不敢承受她的好,赶紧找地方坐下来:“没事,你不用管我。”
杜一菲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一扬,冷笑道:“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我想要反驳一下,但是又真的怕她没完没了的教训我,便只好装作没听见,闭上眼睛开始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