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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王执政时,为了巩固统治地位,维持地方治安,建立了阿拉善亲王兵马队。亲王兵马队在定远营设总兵营,大部分兵员驻守全旗各防卡,战则集中行动,平时维持社会治安。罗王在政治军事上加强统治地位的同时,将黄教作为柔服蒙古旗民的工具,阿拉善旗的黄教寺庙纷纷落成。永琪长女,也是唯一长大的女儿,即与胡氏之女,所选额驸即为罗王长子旺沁班巴尔,后承继阿拉善旗第四代旗王。因此女卒,又将永珹之女(完颜氏所出,完颜氏即小说中的茜茜)续指给旺沁班巴尔,亦早卒。在旺沁执掌旗政期间,阿拉善旗进入盐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全旗每年平均收入池租15000两白银,20年累计收入白银30万两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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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族是漠西和硕特部固始汗的后裔。和硕特部原居新疆,后为准噶尔部所迫,东迁至青海、西套一带。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赐顾实汗后裔和啰哩驻牧于宁夏边外。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封和啰哩为札萨克多罗贝勒,置阿拉善厄鲁特旗。和硕特部另一重要人物罗卜藏丹津,固始汗另一支,第十子达西巴图尔的儿子,是和硕特部最后一任汗王拉藏汗的叔叔,乃青海叛乱的首领。和硕特部原驻在安多(青海)东部。1717年,和硕特汗国被准噶尔所灭,罗卜藏丹津联络清朝,反攻占领西藏的准噶尔汗国军队。1720年,清朝康熙帝派第十四子胤禵为大将军王,入藏驱逐出了准噶尔的名将大策零敦多布。罗卜藏丹津想让清廷封他为藏王,康熙事前虽有允诺,但是康熙这时却废除了藏王,以康济鼐、阿尔布巴为贝子,隆布鼐为辅国公,颇罗鼐为一等台吉,让他们共管西藏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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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康熙帝去世,雍正帝继位,1723年,罗卜藏丹津联合青海蒙古各部,一起反清,自称“□□珲台吉”,并且联络准噶尔汗国的策妄阿拉布坦。雍正帝派大将军年羹尧、岳钟祺率军西征。雍正二年(1724年),罗卜藏丹津被岳钟祺打败,母亲阿尔泰哈屯和妹妹阿宝被擒。罗卜藏丹津换女装,逃往准噶尔汗国。随后清廷置西宁办事大臣管辖青海地区。1755年,乾隆帝派永常和阿睦尔撒纳西征,灭准噶尔汗国,罗卜藏丹津和达瓦齐一起被清军俘获。乾隆皇帝免其死罪,并赏给房屋,授其二子为蓝翎侍卫,罗卜藏丹津后老死于北京。永琪与胡氏之女婚配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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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涉及的乾隆朝的经济体系和弊端,参考的是赖惠敏教授所著的《乾隆皇帝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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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成】傅恒大哥广成,明亮之父于乾隆二十九年去世。关于【明仁和第二次金川之战】,将在后面的旁白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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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红诗》】这是历史上的傅恒的女婿淳颖所作,将在下一章的旁白【傅恒二女】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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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大城县】盛产太监,因为离北京近,而且穷,为了谋生,那里不少人都阉|割成了阉|人,准备到北京城里做太监这个行当,慈禧身边著名太监李莲英就是其中的一员。

第290章 帝后(三)

每次跳完天魔舞,容妃和皇帝必有一番恩爱,醉里绸缪。有时皇帝还要她将下身换为石榴裙。那年和爱莎笑谈后,容妃便叫做了五条石榴裙,给了璎珞爱莎高云各一条,还悄悄给了依博尔一条。石榴裙就是耀眼的石榴红绫做的裙子,天然棉麻或绫罗用茜草染做新鲜的石榴红,讲究的是色彩明净,没有污渍,比起其他的颜色来更不耐脏,就是所谓的“最不禁染”。除了作为舞裙和未出阁的姑娘可穿,已出嫁女子尤其正室,一般不能穿此红色,不够庄重,所以石榴裙实际上是私闺用物。璎珞又自己单做了一条送给蓉蓉。

皇帝三年前在雍和宫公开举行了由章嘉呼图克图主持的灌顶仪式,并被宣布是“天命转轮王”,当日除了太后皇后贵妃四妃和二品以上大臣,皇子们也全部出席,向章嘉呼图克图敬献了白色的哈达。之后便在乐安和建了借鉴东洋榻榻米的曼荼罗密室,摆放着各种名贵的“滇茶”。

山茶花以云南所产者最佳,世间称之为“滇茶”。榻榻米上绘制的是整幅的西藏五神曼荼罗,位于中央的是红阎魔敌,拥抱着魔敌的是白达里空行母,而四个角落分別是红色,绿色,白色和黃色怒尊。正面墙上是喜金刚抱着明妃金刚无我佛母,禅坐中央正在接吻修双身的壁画。瀛台里也有一间类似的密室,但曼荼罗和壁绘不一样。

山茶花,尤其红色的山茶,是皇帝生母钱夫人的所爱。太后对钱红卉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一点,听她说过,她的名字是父亲取的,意即红色的山茶,父亲病故的第二年,家里生计更形艰难,她被卖为婢,辗转入了雍王府,当时十一岁……

那年母子解开心结后,太后说让皇帝摆上茶花供奉,但皇帝因顾虑太后的心情,并没有做在明处。而山茶花又叫做曼荼罗花,即为曼荼罗之花。在藏传佛教里,曼荼罗乃一切圣贤、一切功德的聚集之处,供曼扎是积聚福德与智慧最圆满而巧妙的方法。

这个晚上,入密室的就两个人。容妃和皇帝素日一起喝的是瀛台酒,但在密室喝的却是嘉兴三白酒,醺醺然后,容妃开始跳舞。皇帝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将她像白山茶花瓣那样娇艳的身子,压倒在曼荼罗上,见她香汗微微,嘴唇鲜润如红果,一对深邃的大眼睛幽如黑炭地看着他,这是醉还是醒?是真?还是幻?

小室里蒸腾着热气酒气,喘|息交织……

彩云用金钵端水上来,容妃才清醒过来,见一旁的皇帝盖着薄衾已睡着了,容妃示意彩云不要打扰皇帝,去开小窗透气。彩云给她涂药,在她耳边低语说,虽然万岁爷很爱娘娘,还是应该有点儿顾忌。容妃看了看一边熟睡的皇帝,心里却有一种新鲜甜蜜的宠爱骄傲,她觉得今天和以往都不一样。

其实,她告诉爱莎的不是全部,她就不愿意立刻清洗。因为,他触摸过她的肌肤,他的身体紧贴过她,这感觉是可贵的,是一种神圣的感觉。其实,她也不过是世间的女子之一,她或许“无情”,但不清高,清高的人不会进宫,进宫是哥哥图尔都的主张,亦是她自己同意的,和嫁霍集占一样,本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和回部。

而她的第二次婚姻和第一次婚姻很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对方是皇帝,在面儿上她是必须侍奉的一方,又或者是因为她年纪渐长。虽然她很清醒,但她喜欢这世俗又神圣的肌肤之亲,血肉交融的神圣。皇帝紧贴着她的时候,他不是皇帝,他只是她的男人,触摸抚摸温暖潮腻是亲密亲切的佐证,爱的实现。容颜和血肉终将变成枯骨和尘土,如果这世间真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也许就是感觉和情感?它们与真主同在。但世俗之爱是必要有肌肤之亲的吧?所以她会在心里为皇后那拉氏感到难过。

皇帝和容妃的这等顶多一月一次的曼荼罗私密,只有彩云和李玉两个人知道,每到这个时候,包括去春耦斋“消夏”,彩云必然留宿宫中,她的女儿便是容妃和皇帝在乾隆二十六年,第一次去春耦斋消夏后知道的,当时容妃叫太医给她诊的脉,两人都很欣喜,之后她便回了家休养。永琪听容妃说后,又教赫朱派人送了贺礼到她家里。因彩云也已为人妇,容妃和她说,皇帝的所谓和自己双修,其实就是二人的一种假模假样的闺房情趣,但她每次只让皇帝喝六小杯。

彩云还是会问她真的不介意皇帝去和别的女人吗?她被问时都会想想,但真没觉得介意,或者,她还是太“无情”了,但她觉得,皇帝紧贴着她的时候,和他紧贴着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因为他的心是她的。皇帝自己都说过,叫她不要介意旁人。

然后某天跳完天魔舞后,她想,自己和皇帝的婚姻成熟稳定,因为皇帝成熟稳定,他的喜怒无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稳定常态,因为自己大概真的像璎珞笑谑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以她和皇帝双方都成熟稳定。璎珞是从爱莎那里知道自己排了这舞,虽然她没看过。而皇帝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完全在意他,要怎样才算“完全”在意?她早说过,要将此生奉献给皇帝,但她就是这种性子。随他去好了,他亦是多疑反复的性子,一样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