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谁在说?容妃道:皇额娘......还有和亲王,刚才您不还说他说的对。皇帝听了这话,不好发作太后,怒道:弘昼!他到底是谁?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所有人呼啦全跪下了,黑压压的一片,周遭安静地让人紧张。皇帝兀自生气,李玉便给容妃使眼色,容妃于是也跪下,拉着皇帝的下袍,勉为其难地说:都是沉璧不好,是沉璧教您生气了。那......您去宝月楼吧。
待回了宝月楼,皇帝立刻拉着容妃去了里间。进去以前,皇帝对李玉道:谁再管朕的事,朕要他好看!李玉忙道:是。心想:看来这太后也不好使了。然后和彩云相视一笑,彩云自去吩咐厨房为皇帝另备午膳,李玉照例守在内门外。
容妃给皇帝脱外衣,才脱到一半,皇帝不耐烦起来,直接自己脱了,容妃一笑,便开始解自己的衣扣,皇帝一扯,扣子全掉了,他给她除了外衣,拉她上了床。容妃心中暗喜,但使劲地推拒皇帝。皇帝把她按在床上,重重地亲她……
结束以后,容妃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躺在皇帝怀里,皇帝推她道:朕要看你梳头。容妃一笑,坐起身来,掀开床帐,两边用钩子钩好,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半月形的梳子来。皇帝见她肌肤胜雪,闻着幽香,忽然觉得恍如隔世,闭上了眼睛。
只听容妃说道:皇上,沉璧知道,这次去圆明园有别的女人伺候了您。皇帝吃了一惊,道:胡说!朕谁也没带。容妃道:她是谁?皇帝不说话。容妃又道:沉璧不是吃醋,您就告诉我嘛!听了这话,皇帝睁开眼睛,看着她,说:你不吃醋?容妃见他的神情,慢慢说道:所以您明白了,沉璧为什么躲着您了吧!
皇帝心中欢喜,想来她刚才的抗拒挣扎也是为此,笑着把她拉下来,道:你不是不吃醋?容妃伏在他身上,幽幽地说道:皇上,您太坏了,沉璧不能伺候您,您就......皇帝忽然打断她道:可朕心里想着的全是你。容妃抬起身来,看着皇帝的眼睛问:真的?皇帝见她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心里霎时柔情万种,自己也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吃了一惊,然后回想,“魏湄”,其实他只记住了她的名字,她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于是他把容妃拉下来,又开始亲她,然后在她耳边说道:当然是真的。容妃叹息了一声。
皇帝感到无比快乐,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他又在她耳边轻声道:沉璧,你也是说真的吗?容妃问:什么?皇帝含糊地道:你要把此生都给朕。容妃这才知道皇帝听见了她在寿康宫说的话,终于明白了,皇帝为何一定要和自己回宝月楼,于是坐起来,坐直身子,郑重地道:是,您是沉壁的丈夫,沉璧以阿拉真主的名义起誓。然后把左手放在心口。
皇帝又道:那如果霍集占来找你呢?容妃道:我和他早就结束了,但皇上,您总不能不让我和他说话吧?皇帝沉默了半晌,道:朕真地不愿意你和他说话,最好谁都不要看你。容妃一戳他的鼻子,笑道:皇上!皇帝为自己刚说的话又吃了一惊,原来,自己是真地喜欢沉璧,而且已经如此喜欢!
李玉在外面几乎都听见了,心中觉得欢喜:皇上早上还在伤心,但终于要忘了璎珞姑娘了。容妃娘娘,果然厉害!忽听容妃又道:有人老看沉璧,沉璧也不喜欢。皇帝闷声道:谁?容妃道:不能说。皇帝道:讲!李玉在外间吓了一跳。半晌,容妃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和亲王。
李玉听了这三个字,睁大了眼睛,几乎没吓晕。里面半晌没有动静。李玉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心里怦怦直跳。又过了一会儿,只听皇帝缓缓地说道:不要胡说。就听容妃轻笑道:我说吧,不能说。然后容妃自己下了床,走出来,对李玉道:李总管,你去找彩云给我和皇上准备沐浴,告诉她,把皇上从园子回来后新赐的春装备好,我要试试。李玉忙如获大赦般答应着去了。
容妃这才回来坐在床边,道:皇上,您别想了,也许就是沉璧想多了,以前不知多少人成天盯着沉璧看,所以沉璧疑心重。皇帝还躺着,忽然想起来那日在养心殿外,弘昼一直盯着容妃缓缓走下石阶的情景,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容妃继续在说:沉璧,早已是皇上的女人,一辈子都是皇上的。沉璧可以跳舞了,您想看吗?说着便拉皇帝起来。皇帝由着她拉起来,一笑,道:朕赐给你的衣裳,你竟敢不穿?说着,亲在她脸颊之上,容妃只笑着一避,推开他。
第39章 诀别(二)
忽忽又过了数日,傅恒比较早就回了家,他走到书房门口时,听见璎珞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大人。他顿住了脚步,里面另一个声音道:是,主子,奴才也告诉索伦大人不要说。
傅恒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掀开门帘,走进屋去,璎珞和小全子都笑看着他,璎珞站起来说:怎么你今天回来的这样早?小全子立刻转身退出书房去。傅恒一笑,坐去书案后,翻开了书。璎珞走到他身后,轻轻地给他捏肩膀。少时,珍珠进来,傅恒便站起来,由她更衣,璎珞在一旁看着,翠儿拿上了茶来。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璎珞又问道:少爷,你还没说,为什么回来这么早?傅恒看着她,道:回来陪你。璎珞一笑,坐去了榻边,开始做针线。傅恒喝了茶,又看了一会儿书,然后也坐到璎珞身边,见她在绣的小肚兜,大红色,上面是两条青色的池鱼在吐泡泡,似乎要跳出来般栩栩如生。
这是傅恒第一次看见这个肚兜,柔声道:真好看。璎珞一笑,道:这个样子不论男女都可以用。于是傅恒又看她绣了一会儿,才说道:歇一会儿。说着,便拿过她手里的针和绣绷,放去了书案上,再回来坐着,璎珞靠进他怀里,他轻轻地揽住她。璎珞轻声说:今天累不累?傅恒摇了摇头。璎珞又问:霍集占还是没有消息?傅恒又摇了摇头。
璎珞见他不说话,觉得他是有什么事,便道:出了什么事?傅恒道:没事。璎珞越发觉得不寻常。忽听傅恒说道:前日,我又放了霍集占一次,他落入了雅尔哈善之手,但没有人知道是我放了他。璎珞奇道:雅尔哈善?抓霍集占的事不是少爷你在处理吗?傅恒道:皇上,他不相信我。
璎珞道:我明白了。你怀疑雅尔哈善是弘昼的人?傅恒摇了摇头说:以前他是想倒向弘昼,但他现在是皇后的人。璎珞更奇:什么?皇后?傅恒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吧?她在朝堂上很有势力,其实很多人都在暗中投靠她,因为她是中宫皇后,还生有嫡子。
璎珞问:那皇上知道吗?傅恒道:我还没有告诉皇上。璎珞点了点头:你是怕他难过,对吗?傅恒道:皇后是为了辉发那拉家,她并不是要做什么。璎珞哼了一声:她不想做什么?她想对付你和富察家,你在就是挡着她的路。傅恒叹了口气,道:所以璎珞,你做的那件事太危险了。璎珞吃惊地看着他,傅恒只一笑。
璎珞忽然省悟,道:唉,这个大嘴巴海兰察,心里就藏不住事。傅恒道:你怕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但他一早就告诉我了,因为他担心若没做好,我们会有麻烦。璎珞道:那你还让他听我的?傅恒道:我也不想看着嘉妃不明不白的死了。璎珞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她当年在长春宫,那样陷害你和我!
傅恒看着她,也笑道:虽然那簪子手帕是假的,她说的其实也不算错吧?说着亲了亲璎珞,道:我和你,她说的没错。璎珞噗哧一笑,道:嗯,我们俩都骗了皇上。傅恒感慨道:没想到真的是皇后处心积虑要害姐姐,害所有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璎珞道:过年的时候,你提过你的怀疑,那日,海姐姐和我说了她听到的皇后和纯妃的对话,我也开始怀疑,回来以后我把所有的事都仔细回想了一遍,更加怀疑都和她有关,嘉妃的事我当然知道是她,正好金夫人通过二嫂来求我们为嘉妃说话,于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便让海兰察给嘉妃送信,并让他和叶大夫安排了一切,目地是引皇后说出旧事激她动手,同时我给太后送信,说是金家来求我,求她为了我好做把十一阿哥给舒妃,这对太后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也不影响什么。因为我是舒妃的家人,这样就可以保证十一阿哥会得到很好的保障,嘉妃和金家便再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