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苏唐有种做好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结果兜头只给她泼了盆冷水的……无用武之地感觉。
但是她又没有办法,她总不能跑幸村面前说, 你别那么坚强了, 老娘抱抱你!
——呸。
苏唐丧丧地趴在桌上,小脸半埋进臂弯里, 不自觉地抿起嘴角,她的视线偷偷从桌子上移到手机上, 那个方方正正的小东西安静地躺在那里, 不声不响。
……还是没有信息。
从幸村发病那天起, 苏唐一次都没收到过他的电话或者短信,U-17海外组都已经选□□了,被设为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却就此死寂。
她一边暗自唾弃自己,不回柳他们的信息却偷偷期待着幸村的,一边又忍不住失落,丝丝缕缕的难过像蚕丝一样慢慢将她包裹。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什么?你要提前离开U-17?”斋藤教练惊讶地问。
“是。”
苏唐坚定地点头,她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她痛苦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也因此,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幸村他们。
U-17是一座温室,她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这里简单的日子,这会消磨掉她本就逼着自己多与现实交流的初心。她在这里一日,就会给自己找一日理由不迈出去。
榊老师是好意,是希望她能在U-17更好得发挥自己的所长,而不是让她再做回那个封闭自我、清高孤僻的苏唐。
与其这么自我折磨,还不如痛痛快快面对,她不该是畏惧不前的人,也不能就这么没有责任心地逃避一切。
有误会就要说清楚,情感内敛和“我担心你”并不冲突,这不是什么无法启齿的丢脸事,而是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的内心。
你不说我不提,所谓的“相互理解”就会在这样的沉默下产生隔阂,就连血亲彼此之间都会产生误解,你凭什么要求另一个具有独立思想的人,对你毫无理由付出全部信任?
苏唐自问自己是个俗人,她没有高山流水的淡然和高尚,也没什么值得别人高看她一眼的品德,所以她不奢求“完全信任”,她要用俗人的法子解决问题。
“U-17的工作其实已经不太需要我了,剩下的一点儿小尾巴我也已经处理好了,海外组马上要启程比赛,后面的赛程我也不用跟进。”
就算要走也不能撂挑子走,苏唐将自己整理的材料递给黑部教练,然后才说:“所以我想提前回学校,这段时间落下的课程有点儿多,需要补补,而且……”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我朋友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
三个教练皆露出理解的神色,斋藤还笑言:“难怪这段时间看苏苏心事重重,原来是因为这个。”
苏唐倒是被说得一愣,原来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黑部颔首道:“去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是,谢谢老师们,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
苏唐从中控室里出来后一身轻松,她弯起笑容再一次转了遍U-17,这才提着行李往外走。
站在熟悉的大铁门前,少女回身,像来时一样对监控挥了挥手,她轻声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