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开始频繁的更换我出任务的搭档,人太多了现在我甚至无法记住他们的名字,但是我最后一任搭档是果戈里。
第二次见面就打了一架的果戈里。
这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我好不怀疑这一点,令人讶异的是他却坚持认为自己无比正常,想想就让人觉得好笑,没疯的人拼了命的要疯,疯了的人却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正常,堪称欧洲的<围城>,2020年诺贝尔文学奖应该颁发给你啊,阿陀。
他甚至连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肆意的笑意,张开双手,就好像要拥抱世界,拥抱长风,拥抱熙熙攘攘人群里僵硬站着的我。
[笑一笑吧]果戈里最后这么说。
他说,如果飞鸟都做不到拥抱你的灵魂的话,那么还有谁能做到呢?
-3
果戈里刚刚死的时候,我并很不适应。
我没想过他会死,这样说起来可能大部分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尼古莱·果戈里是个人尽皆知的亡命徒,他把理想当做生命的呼吸,为了自由甘愿赴身于死亡。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远远有比自己和其他人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他们追逐的真理,是理想,他们关心的是生命的焚烧是否足以抵挡现实的水缭。
其实我认识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森鸥外这个人形AI自然是不必多说,就连白兰这个铁憨憨也有自己追求的东西,沢田纲吉而想要拯救世界,守护家人,所以一点一点的从当初那个胆小怕事的废材纲变成了现在虽然青涩但也依旧足够出众的黑手党首领,绫小路清隆追逐胜利,齐木……大概是在追逐平凡,陀思妥耶夫斯基则追求他的理想社会……甚至连太宰治都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管什么平行世界只要他确立的某个目标他永远都比我更快的找到瞄准点,就像每次我和他玩游戏最后输掉的总是我。
我只有一些虚假的记忆,一些让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的经验,我人生的全部围绕这些过活,我缺少一些感情,一些足以让我清醒过来的疼痛,一个巴掌拍在我的左脸上,一场梦,失而复得的童话
我习惯随时随地的吃一点毒药,给自己许多美梦并且甘愿沉溺于弱小着给予的些许怜悯过活,我就像抛弃了那些不久于世的感情,紧紧的抓着生死之间的缝隙苟延残喘,而我某些方面则比以上的所有人都要幸运,因为我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拉住我,我是[不可结缘之人]。
xanxus没有说错,我就是这样一个,懦弱到近乎无耻的人,连让别人伸手救我勇气都没有,还拿什么去救别人?
何其可笑。
每周目的BE走向我想我大概已经熟稔了,我的故事太潦草以至于每一个选项都恰好避开了正确加好感度的方式,三年又三年,如果不是白兰我大概还要在这个世界里蹉跎无数个三年才能找到击破牢笼的方法,被太多人搞了太多次了连毁灭世界都做不到,说起来真是个垃圾呢,我。
但其实有的时候他们想要什么我大概不是不懂,无非是一句承诺,一点肯定,若有若无的亲近,消磨的隔阂,每一个字眼都带着从心底里传来的简单情感,慢慢聊上一晚的稳定,温情脉脉的关系,互相舔舐伤口的信任,有的时候是爱情,有的时候是友情,暧昧的谎言,燃尽生命的也要传达的信念……是一切我给不起的温柔。